“喂喂喂,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云朵白了玉芃芃一眼,后难得恭敬的拱起手对着风瞿道,“风大掌门,风瞿叔叔,平日里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平易近人又公平公正的大好人,怎么一到风师兄的事情上,你就变得这么不可理喻、黑白不分呢!”
在这世界上,或许除了方泠芷之外,就唯有云朵敢这么说风瞿了。舜华本一心向着风瞿,这会儿见云朵这样放肆,自然蹙着眉头开口道了句,“休要狂妄,怎可对掌门出言不逊!”
“算了,舜华,”风瞿摆摆手,后无奈的望着云朵,又道,“你继续说。”
舜华是憋了一肚子的闷气没地儿撒,唯有蹙着眉头望着云朵,若眼神能杀人的话,云朵早死在舜华眼下千次万次了。云朵对着舜华做了个鬼脸,后继续对风瞿道,“如今很明显,风师兄是为迷幻草粉所害,也是受害人,掌门你怎么还能一心想要处置呢。”
“看来云姑娘是搞错什么了,”玉芃芃生怕云朵说服风瞿,忙接话道,“掌门也是方才才知道全部真相,大师兄的确是不该罚,但玉蓁蓁做错事情,罔顾门规,这可是当真该罚了。”
“玉芃芃,不搞死玉蓁蓁你心里不爽是不是!”云朵这句话可算是真真儿说到玉芃芃心里了,见她只冷哼一声,不再言语,云朵方才又对风瞿道,“在我看来,蓁蓁并没有做错;反而,蓁蓁是在为做错的掌门弥补过错。掌门你是没看到,风师兄那天被折磨的几乎不成人形,如果那样的日子再继续下去的话,他很快就真的飞升成仙了。”
“就算是弥补过错,也是在犯错的情况下,云姑娘即使千般维护,也无法掩盖这个事实。”玉芃芃又插了句话,无形中给风瞿添加了不少压力。
云朵和玉芃芃针锋相对,看来再不喊停的话,这件事情就要无休止的扯下去了。风瞿再想一拍椅背的时候,才发现刚刚已经被他打断,他有些尴尬的清清嗓子,后开口洪亮道,“都不要吵了,事情究竟如何,我心中有数。”
玉芃芃见状,又抢先云朵一句对风瞿拱手道,“那就请掌门给底下弟子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大殿之中再度陷入沉寂,云朵见风瞿半天难取舍,而底下跪着的几人又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便心一横,抱起膀子对风瞿道,“好了好了,掌门,若要惩戒的话,就连我的份一起吧!”
“云朵你……”要风瞿对云朵施以惩罚,那不等于在割他的心吗?他怎么舍得开口呢?
“我和玉蓁蓁、凌帅哥、程思芜、风花飞五个人,一条心!”云朵倒开始站队了,好像现在并不是要一起接受惩罚,而是一起出去春游一样。
“云姑娘倒是大义凛然,芃芃佩服。”玉芃芃得意的微微扬起嘴角,还开口说了句风凉话。
云朵白了玉芃芃一眼,后冷冷道,“这种感情,像你这样连亲情都可以罔顾的人,自然要佩服了。你的心中唯有自己,曾几何时有过别人。你就是个自私鬼,连自己妹妹都不放过的大烂人!”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可以说,是风瞿被逼到这个份儿上,也是无可奈何。权衡再三,他唯有艰难的开了口,语气中满是萧瑟之意,开始的那些怒火如今已经全数被浇灭,“风花飞虽是误判,但毕竟有错;玉蓁蓁、凌皓杰、程思芜……云,云朵,”风瞿还是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下,“无视门规,擅自跑去死海之岸,将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也是该罚。我就罚你们……你们几人……”风瞿几乎说不下去了,眼前浮现的尽是从前与方泠芷在一起的欢乐时光。他保护不了方泠芷也就算了,如今,就连她的女儿都要被自己罚,自己当真是个人渣!不愧是那个人所出!
玄舒的手轻轻搭在风瞿肩膀上,以示宽慰。风瞿深吸几口气,方才低着嗓子接了下去,“跪于前殿之外,各受二十杖责。”
二十杖责,便是打二十大板;尽管这已经算是轻罚,但当云朵几个跪下,看到执法弟子拿着那两寸厚五尺长的板子愈发临近,从未挨过这样罪的云朵,倒是第一个害怕起来了。
“这……也太夸张了吧,打在身上,还不得半身不遂。”云朵的一旁是玉蓁蓁,她这么小声嘀咕的时候,玉蓁蓁抱歉的声音已经响在耳畔。
“云姑娘,对不起,不该牵连你进来的。如今还要连累你受这样大的苦楚,蓁蓁当真是……”玉蓁蓁叹息着摇头,一脸的愧疚模样。
“哎呀好了,你别这样了,”云朵见玉蓁蓁如此,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忙摇头道,“就当是从前我欠你的,现在还清了。”
“是啊蓁蓁,云朵说得对,我们五个人,一条心。”凌皓杰说着,安慰的拍了拍玉蓁蓁肩膀,顺便贴心的将她散在耳边的发丝捋了捋,表情不知多温柔。
“你们不该来帮我的。”风花飞在最靠边的位置,毗邻程思芜,他鲜少的带着些不安的望着旁边几个人,摇了摇头,“我就像个扫把星一样,把厄运带给了你们。”
“喂,大师兄,这可不像你,”凌皓杰刮了刮玉蓁蓁的脸颊后,转头望着风花飞,故作一副惊奇的模样,“那个平日里总是骄傲的大公鸡哪里去了,怎么现在倒像个斗败了的死鸡一样。”
“都这个时辰了,懒得和你吵架。”风花飞瞥了凌皓杰一眼,余光却看到玉蓁蓁正对着他微微一笑。他忙敛了目光,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砰砰直跳。这是怎么回事,迷幻草粉的作用应该已经过了,他怎么却无法淡定下来?
“这下可惨了,”程思芜不知道忽然想起什么,一脸无奈的道,“咱们几个如果同时卧床不起的话,谁能照顾咱们?”
玉蓁蓁望着临受刑前还是一副谈笑自若样子的同伴们,心情不知为何忽的澄净起来。的确,在玉芃芃出现的那一刻,在玉芃芃说出伤人话的那一瞬间,她是恨毒了的,她的心好像已经被污染成黑色,再难洗出原本血红;可如今,看着身边这些人苦中作乐,生死相随,她蓦地开窍了,觉得人生在世,如果有一群这样的朋友,似乎也不枉此生了。
“一会儿,喊声最大的那个,接下来至摘星大会前夕的一个月里,要日日去食堂打饭挨个儿送!”程思芜说到照顾,凌皓杰立即想起了这么个鬼点子,也不顾那些拿着板子的执法弟子走的愈来愈近。
“不行啊,那一定是我了,”云朵立即不开心的大喊着,“这不公平,况且,你们在竹苑,我总不能硬闯男子寝房吧!”
“硬闯的事儿你做的也不少了,”程思芜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也不差这一桩。”
五个执法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虽然平日里他们所经受的训练极其严格,是面对掌门都绝不手软的;可如今面对着五个破天楼的弟子,而且个个都不是好惹的角色,这种压力竟要比杖责掌门更大了。
眼见着几个执法弟子迟迟举着木板不下手,云朵倒是等的都有些心急了;她本来就有点怕,这几个僵尸傀儡一样的修仙士又死死站在他们身后,那么长时间都没个动静,“喂,我说你们到底动不动手啊!”
几个执法弟子吐了口气,后高高扬起木板,一下一下重重的打在五人后身。对于凌皓杰、风花飞这样的男子汉来说,这点疼痛自然不算什么;玉蓁蓁和程思芜虽是女子,但经历过无数战役,受过多少伤,玉蓁蓁更是曾经经历死劫,所以这种程度上的痛,也算是可以忍受;唯有被众人娇纵着的云朵,只第三下就受不住了,像个孩子似的哇哇大哭起来,口中还道,“呜呜呜,以后再也不和你们玩了,总是没好事儿……”
“我坐不下去了!”风瞿听着殿外云朵的哭喊声,几乎立即起身,大跨步的就要往外走。
好在玄舒提前一步拦住他,拱手对其道,“掌门万万不可,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掌门若出去相救,日后如何在逍遥派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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