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咧嘴笑道,“……天皇帝君这句话是从哪里看来的,他都不知道改改再用么?”
羲和摆手,“帝君是从我父王那里讨得经验之谈。结果完全不适用。”
望舒转向九暄,“天皇帝君莫不是满天界已成婚的男子全都讨教遍了不成?而,仲晨你,转头就把自己所见所闻说给朋友们听,因此帝君才对你……有些偏见?”
“这你要问问你夫君以及小九儿他们几个。帝君一向面皮薄,他们几个知道消息第二天一副沉痛表情,坚决要拉着帝君出门喝酒散心……保守秘密就这么难?”龙家二王子一身仿佛阶级斗争之时才有凛然正气,目光直指天皇大帝座下三位上仙。
舅舅此时从外院飘进来,几下打量,局势了然于心,“众人闹得正欢,招呼几位仙君回去。”
仲晨几人一一回返正厅。
舅舅忽然转身,面对容月,“花公子,望舒已经成婚。有时,越是卑微,越是希望得越少,得到的可能也越少。”
——舅舅有感而发,只怕同样适用于宫中独守空房,尽享寂寥的痴心前任舅母。
容月揪了她衣袖很久的手,终于松开。
隔了好久,他才又道,“我只是想有空还能来看看你,成么?”
她点头,“自然。”
“我知道是我不够好。本来还留着点虚妄的念头,但看你甘愿嫁他,我应该死心的。”言毕猛一甩头,错开她的视线,“我走了。得空再来看你。”一跃升空,身影消失在无尽的夜色里。
望舒摸摸右颊,刚刚溅来的水滴似乎还存有微微的温度。
而逃开的小狐狸心中有个小小的念头,也已经悄悄萌芽。
舅舅看向空中,月明星稀,缓缓才道,“落花无情,流水有意。”
望舒站在他身后,舅舅的神情和他的身体一样透明,清冷白月光可以恣意穿过。
像他这样的男人,永远不会对你主动讲起他的痛苦过往,而在这静谧的夜里,却能偶尔见到他的悲伤。即使这是望舒大喜的日子。
她回到卧房,一个时辰之后等来一身大红的夫君。
“都走了?”她问。
“都安排妥当了。”
行舒闪到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晃来晃去,呵气微醺,“我终于得偿所愿。”
她想了想,今天白白在情敌多方混战之际,还能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房风范,理应给些奖励。
于是她凑到他近前,小心翼翼的舔了舔他的唇角。
“喝了酒,”白白把她放在床上,“我喝了酒。”又眯起狭长凤目,“并不急在朝夕之间。”
——酒后造蛇,的确不利于下一代的优生优育。
“新婚之夜的红烛不能熄灭,咱们说说话可好?”
他亲自为她脱去红袍,只剩亵衣。
放下大红床帐,夫妻并肩而卧。
二人身周染上一片温暖沁人的橘色。
“你我五世五千年,寻常人转世一次只消百余年。最初那一千多年,你转世三回;而后因为我的缘故,余下的三千年你只重回人间两次而已。
“羲和也很愧疚。以他不愿与人亲近的性子,能守在一处也的确难为他了。刚刚他趁四下无人,和我说不知为何每次看你我大喜,他总会觉得心里刺痛一下。
“他与我私交最好,并不愿避讳。之前也曾向仲晨打听,他一直刻意回避,不肯以实相告。”
——仲晨确是极有分寸,虽然颇好笑语八卦,但关键之处却始终能守口如瓶。虽然他确确实实是个花花公子,但也对兄弟们而言,也是难得的挚友。
“白白,你曾对我说,我曾在阎君面前起誓,若不能嫁他一次,寿命终是活不过二十。但他浴火重生之后,前尘往事忘个干净,你瞧他如今对我可有丝毫情意?”
行舒摸摸她的脸颊,“非也。朋友妻不可欺。何况我如何对你,羲和比谁都清楚。他只是莫名其妙于自己撞见你我亲近时偶然的心痛。他刚刚自己亲口说,不明真相让他觉得烦躁,有时竟对你出言不逊,也希望你能有容人雅量。”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