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你这就不对了。
男欢女爱,古之常情。你能拦得住月英的人,能圈得了她的心吗?心已经在外了,你强收回来,也没有用。就好像这张长案,你想把它翻到,可是硬按的下去的话,恐怕没有效果。”
说着话,葛德儒用力按了按书案。
书案纹丝不动……旋即,葛德儒猛然把书案掀翻在地,蓬的一声响,却令黄承彦心中一动。
“月英年纪也有二九,是时候找个人家。
我不知道你说的那小子有什么好,但既然能让月英心动,那必定是有其不俗之处。给月英找个更好的人家,等回了荆州之后,多走动,多接触,月英这心思慢慢也就淡了。到时候你又何需再去费心呢?贤弟,你平日里挺睿智,为何一碰到这儿女之事,便乱了方寸呢?”
黄承彦的眼睛一亮,轻轻点头。
“对了,孝先你这次回来,还有什么事吗?”
“倒也没什么大事。不过仙师早年间曾在中阳山教授过一个弟子,一直很牵挂。这次我下山回来,仙师曾嘱咐我,若是有可能,让我去中阳山找一找。他那学生的身子骨不太好,为此仙师从《白虎七变经》中领悟了一套白虎七变强身之术,如果找得到人的话,就传给他。”
“中阳山?”
黄承彦眉头一蹙。
青年点点头,“不过仙师早年曾算定,那弟子十三岁会有一场劫难,也不知道能否平安渡过。说不定现在……我到时候过去看一看,如果他不在了,我还要回转山中,回禀仙师才行。”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那你还是早些起程吧。”
“是!”
青年答应一声,便起身离去。
黄承彦突然问道:“孝先所说的仙师,又是哪一位?”
“哦,便是那庐江左元放。”
“原来是他……”
黄承彦恍然大悟,露出羡慕之色,“久闻左仙翁道法高深,有神仙术,可惜却未曾一见。孝先能得左仙翁真传,的确是一桩幸事。依我看,将来葛家必然能成就仙家大道,可喜可贺。”
葛德儒一笑,并没有言语。
那青年名叫葛玄,是葛德儒之子。
自幼好学,博读五经,十五六岁时便名震江东。
只因好神仙术,所以成婚后不久,便往天台赤城山中修道。后得左慈左元放之真传,成为道家祖师。后世人尊称其‘冲应孚佑真君’。黄承彦也因为曹朋出自中阳山的关系,所以对中阳山人颇有些抵触。以至于他没有再追问一句,否则必然会知晓,左慈让葛玄找的那人,就叫做曹朋。
……
之后的十数日里,江东波澜不惊。
孙权悄悄的来,却没有引发任何动静。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孙权已经回到吴县,更不清楚,他是否已经离开。
十余日来,曹朋很快乐。
或是和黄月英泛舟震泽,穿行于吴县大街小巷。
黄承彦倒是没有限制黄月英和曹朋的来往,不过也没有和曹朋照过面。
大多数时候,他和葛德儒在家中钻研黄老之术。唯一遗憾的便是,每次黄月英出现,甘宁都会随行保护。二人世界中,一下子多出来了一只大灯泡。虽然那只‘灯泡’已经尽力的不去打搅曹朋和黄月英,可他跟在后面,总是让曹朋感觉有些别扭,以至于每次都不得尽兴。
好在,这是甘宁。
若换一个人的话,曹朋可能已经翻脸了。
这一天,他和黄月英自城外回来后,便走进一家酒肆中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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