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寰答应一声,便要过去帮忙。
步鸾连连摇头,口中道:“贵客登门,怎能劳动?”
不过,她很明显是拦不住郭寰,最后还是步骘开口,才带着郭寰,到了隔壁茅屋中烧水。
老妪说话时,淮南口音很重。
加之激动,所以语速也显得有些快,而且还有些含糊。
反正曹朋是听不太懂,只是看着老妪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而步骘则在她旁边,紧握住她的手,也非常激动。
“你能听懂老太太的话?”
曹朋发现,陈群一脸微笑,悠然颔首。
“我那听得明白……她说的是盱眙方言,我根本就听不清楚。”
“那你还听得津津有味?”
陈群一瞪曹朋,低声道:“贤弟,这叫做礼数。难不成我扭头出去吗?子山会为我们解释。”
“呃!”
曹朋给了陈群一个白眼球。
你这算什么礼数?你就是在装逼!
“公子,长文,世母刚才有些激动,所以怠慢了两位。”
世母,也是一种礼数上的称呼,大致就是伯母啊,婶婶的意思。
“老夫人的眼睛……”
曹朋忍不住问道。
因为在来盱眙的路上时,步骘曾向曹朋提起过他这位婶婶。
由于步骘家贫,所以小时候时常被族人欺凌。正是他这位婶婶,一直护着他,才使他长大成人。后来步骘离开怀疑,到广陵讨生活。离开老家的时候,他的婶婶,似乎还没有瞎掉。
“唉,世父病故,婶婶不堪族人的欺凌,于是便回了老家。
可是这盱眙老家的情况也不太好……婶婶的兄嫂过世,子弟不愿接纳,还将婶婶的田产霸占去。婶婶一怒之下,这眼睛就……唉,都怪我,若早一些知道,断然不会让婶婶受此欺辱。”
步骘说的有些含糊,但大致上,陈群和曹朋都能听明白。
想必也就是那家产的纠纷。在淮阴被步氏族人夺走了家产,原以为回老家还有一份产业可以守候。哪知道父兄亡故,子侄又不愿意接纳。老太太想必也是个心气很高的人,这一下子就气瞎了眼睛。
“那这些年,老夫人是怎么过来的?”
“小鸾懂事儿,一直照拂婶婶。平时缝缝补补,洗洗涮涮,勉强够家用耳。”
“哦,原来如此!”
曹朋点点头,和陈群相视一眼。
“子山先生,既然盱眙这边的情况不好,何不令老夫人迁去海西呢?至少到了海西,也能有个照拂不是?”
“这个嘛……我与世母商议一下。”
步骘和老太太说起了话,而曹朋与陈群,则一旁窃窃私语。
不一会儿的功夫,亲随带着酒食和粮米回来。
“子山,这天也到正午了,先吃东西,咱们吃饱了肚子,再说其他事情。”
步骘点头答应,忙招呼步鸾忙活。
酒食都是现成的,步鸾只需要把粮米煮熟即可。八名随从坐在门廊下吃饭,步鸾和郭寰则在客厅门口,摆了个小凳子,小心翼翼的用餐。而步骘一直坐在老太太身旁,伺候老太太吃东西。
看得出,步鸾母女怕是很久没有沾过荤腥,所以吃的很香甜。
“对了,小鸾可听说过,云山米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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