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这是林晨的想法。
林晨点头道:“蓬兄请直说无碍,若是有事,贫道自然义不容辞。”
越克蓬沉吟片晌,道:“林真人可曾听说过伏难陀此人?”
林晨却是未曾听过这个名字,正准备摇头,一旁的韩朝安低呼道:“可是‘天竺狂僧’伏难陀?”
越克蓬双目杀机大盛,狠狠道:“正是此人,七年前此人到吐鲁番传教,舌战摩尼教和景教两教教主,辩才无碍,法理精深,深得各国君主赞许,并成立天竺教。那时他并不叫伏难陀,整个脸面给毛蓬蓬的胡子掩盖,自称苦僧。那时谁都以为他是法行高深的圣僧,被他骗得贴贴服服,岂知……唉。”
林晨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越克蓬与这伏难陀之间定然有一段故事,不然也不会有如此的仇恨。
另外三人感受着越克蓬对伏难陀的杀意,心中顿时一惊。
林晨不清楚,难道他们还不清楚吗?
此次拜紫亭立国,正是‘天竺狂僧’伏难陀所煽动的,而且得到了高丽王的支持,可以说,‘天竺狂僧’伏难陀与高丽王之间关系暧昧得很。
林晨也察觉到旁边三人的不对,看来这‘天竺狂僧’伏难陀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而且与高丽必然有什么关系。不过这些并未在林晨的考虑之中,只要他决定出手,不管这‘天竺狂僧’伏难陀是谁,他也会出手。
林晨出声问道:“蓬兄是否也被这‘天竺狂僧’伏难陀所骗过。”
越克蓬带着恨意的道:“那时我年纪尚少,父母是景教徒,所以没有被骗。可是各国王族无不奉他如神明,在他巧立名目下献金献宝,又着子女随他修法,直到摩尼教和景教两教教主忽然暴毙,才有人怀疑是他下的毒手,但已迟了一步,被他挟带大批财宝逃个无影无踪,更发觉大批有姿色女信徒被他借修法奸~淫杀害。此事惹起轩然大波,先王更因曾把他竭诚推介而被众人责难,忧愤而死,此仇此恨,我们车师国的人绝不会忘记。”
林晨问道:“吐鲁番有多少国?”
越克蓬答道:“共有八国,最强大的是我们车师前国,其它就是车师后国和山北六国。两年前,我们有人到龙泉作买卖,凑巧碰上伏难陀,他虽剃掉胡须,仍给一眼辨认了出来。”
傅君嫱恍然道:“你们今趟是借送礼为名,其实却是去找伏难陀算帐。”
林晨道:“这种淫僧人人得而诛之,何况是蓬兄的事,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听得林晨表态,韩朝安等人心中一惊,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林晨出手,这事情可就麻烦了。
越克蓬苦笑道:“问题是我们能否过得第一关,就是把贺礼送抵龙泉。因为契丹恶名最着的马贼头子呼延金得到契丹势力最强的阿保甲全力支持,誓要截劫我们送往龙泉的贺礼。”
林晨淡然笑道:“此次并不只是突厥人拦截我们,契丹人也有,你说的契丹贼人恐怕也是其中之一,不过,就算来人再多,又有何惧?”
越克蓬奇道:“林真人,你们此去龙泉到底所谓何事,为何这契丹人,突厥人都要找你们的麻烦。”
韩朝安苦笑道:“我们此去龙泉是为了给拜紫亭送五彩石而去。。”
“什么?”越克蓬惊呼一声,脸色惊疑不定。
这时候他才想到,拜紫亭立国是得到高丽的支持,而除了林晨之外,其他人都是高丽人,这去往龙泉的用意不言而喻。
高丽既然支持拜紫亭立国,伏难陀自然与高丽的关系不会差到哪里去,一时之间,越克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与高丽人合作击杀伏难陀,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林晨淡然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到时候我一定帮蓬兄对付伏难陀。”
韩朝安在一旁苦笑道:“我们高丽与拜紫亭关系微妙,而伏难陀之事,我们也不好插手,到时候我们只能两不相帮,而今日蓬兄所说的话,我以我的生命起誓,定然不会有半句传入伏难陀的耳中。”
这也是韩朝安此时最好的选择,不管是帮哪一方面,他都不好做,唯一能做的,就是两不相帮。
听到韩朝安与林晨的话,越克蓬的心中顿时松了口气,不然他都不知道如何与林晨等人开口了。
越克蓬露出誓达目标的坚定神情,道:“多谢林真人相助,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林晨笑道:“我一定会帮蓬兄向伏难陀讨回这个公道。”
远方狼嗥声传来,提醒他们表面看似宁静和平的美丽大草原,实是危机暗伏,前路艰难,但是这在众人的心中,这又有何惧。
不管是人还是狼,只要敢拦在前方,杀了便是!
翌日清晨,众人继续上路。
此时两方人马加在一起,一共有了两百多人,声势浩大。
前方战士一声此喝,车队应声止步,林晨眉头一皱,知道定然是发生了不寻常的事。
今早天刚亮起程,到现在只赶得个把时辰的路,若非遇上特别的事,不该停下来。
林晨刚想下车看过究竟,便感觉到越克蓬向骡车走来,不片刻越克蓬来到车尾,林晨揭开蓬布,问道:“什么事?”
越克蓬脸色凝重的道:“前方以三根长木杆分别挂着三个刚斩下来的血淋淋的狼头,那是契丹呼延金威慑大草原的标记‘血狼印’,见狼头者若不立刻把所有财货留在狼杆旁,他们会把对方杀得一个不留。”
林晨淡然问道:“通常他们会在何时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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