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笳没作声。
周濂月转头看她,“问你,你觉得呢?”
他俨然是向她真心求教的口吻。
“……我不知道。”
南笳只能诚实相告。她只知道,他肯定不是来睡她的。
周濂月也不说话了。
过了会,他伸手,碰了碰她手臂,皮肤触感微凉,“去床上躺着去吧,我……”
“你要走了?”
她似乎是下意识的,轻握了一下他的手腕,却又立刻松开了。
她微微地抿住了唇。
不是,没别的意味。她一个人在剧组里待太久了,陈田田说要来探班,可没良心的一再放她鸽子。一个半月,她找不到真正可以说话的人。
太寂寞,而戏里的角色的特质又加深了这种孤寂感,并不是几局麻将可以排解得掉。
加之今日碰上病痛的脆弱叠加,人极易有饮鸩止渴的自毁冲动。
所以,即便这一剂鸩毒是周濂月。
但南笳顷刻就后悔了,那一闪而逝的情绪过后,只有隐隐的难堪。
周濂月顿了下,低头,往自己手腕那儿看了眼,她的手离他只有寸许。
气氛有种微妙的沉默。
南笳刚想开口找补几句,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破寂静。
“谁呀?”
南笳高声问。
外头是许助的声音,笑问道:“南小姐,周总还在你房间么?”
“在。”
南笳准备披件衣服去开门,周濂月伸手将她拦住了。
他灭掉了烟,自己走到门口去。
只将门半开,拿身体挡住了房间里的视野。
许助低声问:“周总,现在出发么?还是休息一晚明早再回市里。”
“你先开间房。”
许助点头,刚准备走,周濂月又叫住他,说道:“算了。明天中午那饭局推迟吧。”
“推迟到下午?”
他斟酌片刻,“改期到后天晚上。”
“好。”
许助走了,周濂月关上门,重回到房间里。
南笳坐回到了床沿上,门口两人的对话声音很轻,她没听清楚,就问周濂月,“准备走了么?”
周濂月平声说:“明天顺道跟何导打声招呼了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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