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既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若真是幕后真凶,不可能对他如常对待,未有异色。
这其中,必有蹊跷。
“良姜哥哥,‘鸟落花’是什么毒啊?我怎没听说过。”喻安卿抿唇问道。
程深墨道:“我随菖蒲师父四处游医时,在西南的零幽密林中见过。师父告诉我,果实制成毒药后为白色粉末,味道有淡淡的花香味,化水则无色透明,不易察觉。
若被人服食,人会死得很安详,看似像是心脏骤停而亡,查不出真正的死因,最适合用做悄无声息的毒杀。但时间越久,尸体会散发一种花香味。师父说,这是一种极其美丽的死法。”
“你师父怎会如此了解?恐怕在去到零幽之前,已知晓毒药的用途。”喻安卿不经意地说道。
程深墨点点头:“是啊,我师父遍读医书,什么都知道不足为奇。他说不可迷信前人,应当自己亲自验证。所以四处采药学医,自己编纂医药典籍,确保记载皆无错处。”
喻安卿眯了眯眼。如此说来,石鹤知道“鸟落花”之毒无误。可是石鹤已经被他囚禁,难道只是恰巧。
雾里看花,喻安卿当真有些糊涂了。
“宫闱斗争太吓人了。”程深墨叹气道。
喻安卿把人抱在怀里,捏捏他圆圆的面颊,安抚道:“圣上同韩缨一起找皇后娘娘,你放心,一定能给你个清白。”
“但愿如此。明明都那么小心,处处自己来,还是被钻了空子……”
程深墨说着说着,灵光一闪道,“我把药放进食盒前,药绝对没有问题。到了贵妃处,从食盒中拿出后,药已经被下了毒。不是皇后所为,那便是食盒有问题。食盒在哪里?”
喻安卿眸色一沉:“食盒和药碗残渣都在太医院,等待太医检验。我这就去,别让他们掉包。”
来到太医院,值守太医禀告道,确认为‘鸟落花’的剧毒。
喻安卿打开食盒盖,木盖内侧由于水汽蒸腾模糊成水滴,若有似无的花香味萦绕在鼻尖,细细一看,有极少量未被化解的白粉末粘在盖内。
冬季药物热气涌出,在盖内层形成水珠,融化事先粘上的毒粉,水珠再滴落到药碗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下毒。
食盒一直放置在如菊宫的小药房内。
这几日,他们不在宫内,想必有人趁机做了手脚。如今再去查,已查不出任何异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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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宁宫内。
乌皇后静心习画,侍奉大丫鬟念奴在旁研磨,赞叹夸奖:“娘娘画工了得,这轮半月如真的似的,透着莹莹光泽。皇上为日,娘娘为月,日月同辉,光泽遍布天地,保佑我大周气运恒昌呢。皇上要是收到这幅画,肯定开心。”
“念奴,你多嘴了。本宫的画自有他用,切勿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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