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羽厦突然发现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被血浸泡的发丝缠绕打结,衣服和手套脏得不像话,就连淡淡的竹香都遮盖不住他身体里散发出来的腐臭味,如影随形,一直缠绕着他的腐臭味。
可以了。
宫羽厦对自己说,可以了。
现在已经这么狼狈了,可以了,不要再狼狈地挽留了,白竹笙究竟有多喜欢君乾这件事难道不是有目共睹的吗?为什么非要去强留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为什么连最后一丝尊严都不给自己留下呢?
宫羽厦将被血水泡湿的手套脱下来,用手梳理头发,他的脸像雪一样白,声音好似也像雪一样随时都要融化了,“好,我们一笔勾销。”
*
这是一场美梦,梦中他的肩上坐着可爱的芝麻团子,芝麻团子用小爪子揪住他的头发,兴高采烈和他一起看阅兵仪式。
他的手挽着那位神秘雌性的手,那位梦中身份是他伴侣的雌性,依偎在他另外一边的肩上。
他豪情万丈道,我的军队开过的地方就是我的疆土,我愿意给你们在我的疆土上尽情撒欢的权利!
芝麻团子闻言双眸亮起,充满崇拜与孺慕之情,用甜甜的小奶音坚定道:“我要你做我的雄父~”
“亲爱的,你真好~”他的伴侣笑吟吟道。
宗鸣霄的美梦中被君乾发来的消息打断,这头暴躁的大狮子起床气可不小,一边磨牙一边脸色阴沉地打开光脑,看到君乾的发来的消息后,红眸微微睁大。
【君乾】:白竹笙在我这儿,我现在的状况不适合送宫羽厦去议会,你帮我送他〔位置分享〕
宝宝怎么在君乾那里?!
宗鸣霄瞬间清醒。
难道君乾半夜过来接走了宝宝?不对啊,如果君乾过来了,那直接叫醒他不就醒了。
难道是宝宝自己出去的?这更不可能了,宝宝只是一个柔弱的小雌性,怎么可能自己出去。
也不可能是别人进他的房子,如果有外人闯进,他肯定会发现的。
要是这件事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宗鸣霄一定认为对方在开玩笑,可说这话的是君乾。
百思不得其解的宗鸣霄烦躁地抹了一把脸,他火速换好衣服,连扣子都顾不上扣,踩着拖鞋冲到为白竹笙精心准备的房间,唰得一下打开房门,房内的灯自动亮起,照出了空荡荡的房间。
……真的不在。
宗鸣霄立刻转身,踏上军舰出发去找君乾。
一路上暴躁的大狮子把一整包薄荷糖都丢嘴里,咔嚓咔嚓咬得粉碎,不管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件事肯定有一部分是他的错,睡得和死猪一样,连宝宝离开都不知道,说出去要叫其他兽人笑掉大牙。
宗鸣霄现在都没有脸继续和别人争夺白竹笙的抚养权了。
怎么会有他这么愚蠢的雄父?!
双手握拳,宗鸣霄突然用力锤了一下操作台,两道裂痕从操作台上浮现,一颗按钮从台上蹦出,在空中化为一道抛物线弹到地上。
“元帅,请您冷静。”机械音在驾驶室生硬地响起。
双眼充血的大狮子重重地呼了一口气,然而此刻的状态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他将机甲行驶速度调到最高,深绿色的军舰几乎要化为一道闪电风驰电掣而过。
军舰全速前进的情况下,二十多分钟到了君乾发来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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