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媒介吗?”郁光声音哭腔很重,声带酸涩拉扯,“可是我以为那是只有我才有的。”
心脏尖锐刺痛着,像是在被烧灼,眼前被眼泪模糊成斑驳如同下大雨时流水的窗似的,叶斯瞧了眼小家伙越抹越多的眼泪,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上百年来,还没人这样跟他闹过——为一枚无足轻重的耳钉。
叶斯冷脸时看着很唬人,威严冷肃,上位者的压力如同潮水涌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郁光心尖一颤,沉默着不再说话。
良久,他把脑袋埋到自己臂弯里闷闷道:“对不起,学长。我好像有点醉了。”他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说罢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脑袋居然真的有些发昏。
叶斯拽住他手臂把他拉过去,愣神之际,不由分说打横抱起回了卧室。
男人下颌线条被光影描摹得愈发流畅,刀凿斧刻的,应该没人会不喜欢吧。
他真的好羡慕叶斯,每次隔阂之后都能若无其事揭过,轻松得就像临睡前倚靠在床头翻动的那几页书。
郁光在男人怀里挣扎几下,徒劳地,被叶斯垂头贴近耳畔低沉的一声‘最好乖乖别动’摁了回去。
叶斯抱着他径直走去主卧的浴室,浴缸放满热水蒸腾着雾气,叶斯把脑袋埋在自己颈窝里不愿出来的小家伙拎到地上站着。
出水口没有关闭,温热的水溢满后从浴缸涌出,小瀑布一样,沾湿了他和叶斯的脚。
但两人都没有动,沉默地在水雾袅袅的浴室里面对面。
良久,叶斯作势伸手过来摘郁光左耳的耳钉,被他偏头躲了过去,动作顿住,郁光自己都愣神好一阵,神色有些恍惚。
“不是为这个生气?又不想摘了?”叶斯语气不明的。
郁光说不上来自己什么心情。
耳边犹如擂鼓的是自己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叶斯想摘掉自己的耳钉……只是单纯的一个举动还是……要解除契约了?
指甲嵌进掌心传来阵阵刺痛,他像是毫无知觉似的越攥越紧,指尖用力到泛白,直到叶斯猛地拉起他手臂。
涔凉温度扣合住阵痛蔓延的根源,郁光感觉到麻木指尖被男人一点点掰开,但他还跟对方较着劲儿不肯松手。
“郁光。”干脆的两个字。男人声音很冷,叫人如坠冰窟。
叶斯很少连名带姓地叫他,通常是略显亲昵的‘小鱼’,吸血时会暧昧地叫他‘宝贝’……所以乍然听见自己的全名从男人口中说出,似乎是有股与生俱来的恐慌感。
郁光一直觉得什么事物什么关系都有个期限,比如豆浆只能在常温条件下保存1-2天;再比如香水开封之后也要在一年内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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