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之后回到家的叶斯像是卸下沉重枷锁的疲惫旅人,会无言地摸上床抱着他休息,有时是清晨郁光刚睡醒的时候,有时是饭后午憩的时候。
拉上雪白纱窗,在昏暗迷蒙的房间里,在缠绵悱恻的细雨声中平淡安静地相拥。
叶斯涔凉的身体会逐渐染上郁光的体温。
郁光很喜欢把叶斯焐热的过程。
像闯入一场千年不化的雪,也像匠人亲手送陶器入窑锻炼上温上色——天青、桃粉……或者别的,都是属于他的温度和色泽。
这时候郁光通常不会睡,睁眼在昏暗的光线之下描摹对方五官的每一寸。
耳边匀称的呼吸像是陶器升温时内部崩裂的碎冰声,怎么听也听不腻。
而现在,他的陶器醒了。
浓密而长的眼睫鸦羽似的颤动,缓缓张眼与他对视。
“几点了?”刚睡醒的男人声音很低沉,颗粒感厚重听得人耳根子发麻。
郁光呆愣一瞬后才蓦地回过神,匆忙看向手机,“早、早上九点半了。”
睡醒后稍有混沌的幽深眼眸很快回复到清明状态,叶斯端起床头柜备好的白水喝了口。
“我记得你今天早上有课。”眼神淡淡落过来。
郁光心尖一紧,“啊……对的,是古代汉语课。”
“十点四十五上课吗?”
“嗯……”
郁光本来有些开心,他以为叶斯会顺口说送他去南大上课,但没有。
男人还是吩咐李管家开车送他去学校。
郊区偏僻交通不便,去学校的车程也不算短。
这几天都是李管家送他去的。
窗外雾蒙蒙的细雨在经过封印结界似的破旧收费站之后消失殆尽,烈烈日光透过车窗照进来。
许是在潮湿温凉的小楼别墅里住了几天的缘故,刚出收费站那种从空调房出去的温差让他感到些许不适。
郁光这才意识到,六月初的天气已然是仲夏之始了,这般炎热躁动才应是常态。
李伦从后视镜看向他,默默打开车内的低温空调和遮阳模式。
“郁先生,下午需要几点来接您呢?”
李伦手里也有郁光的课表安排,今天郁光下午还有两节课。
郁光却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另一个问题:“叶斯学长晚饭时间会回家吗?”
李伦神情微顿,突然有些隐晦的理解。
他在叶斯身边呆得久,看得也多——
叶先生身边的血奴从未间断过,都是些年轻漂亮的少男少女,年轻人的血会更新鲜甜美,品质也优良。
但叶先生带回家的只有眼前这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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