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对待地摊上漂亮但廉价的可有可无物品,只余挑逗,而无尊重之意。
郁光敏感地察觉出这细微的不同。
可他一点不介意。
他早就接受自己是落了灰的次等货的事实,也不羞于展示。
郁光没脱衬衫,但也没刻意收拢被拨开的衣襟,甚至微微挺胸——仿佛地摊上被摆在最前面的‘高档’商品。
苍白瘦削的胸膛在昏暗的卡座中竟扎眼得很。
粉红被微凉的空气舔舐得颤巍巍伫立。
郁光僵着身体没动,反倒是男人率先伸出手来替他将衣襟提了提。
凉飕飕的胸口重新覆上层暖意。
其实也就是他原本染到衬衣上的体温,但受寒之后得到的温暖总是要比原有的温度更炽热些的。
面具男似乎是be的隐藏会员或者别的什么,总之身份尊贵,竟然招招手叫人开始清场。
郁光装作毫不在意捏着纽扣把玩,实则用余光瞥了一圈。
刚才起哄的那群人都被清理出去。
周遭一下子安静下来。
在酒吧里脸皮厚得堪比城墙的郁光此刻竟有些局促。
手里翻来覆去把玩的扣子都快被他扯掉——
没得到客人的命令他没资格把扣子扣回去。
按照赌约,属于他的系扣子的权利已经被输光了。
男人似乎再看不下去他糟蹋扣子,指腹敲击桌面发出清脆声响,见他回神后,道:
“允许你,暂时扣上三颗。”
郁光刚要有所动作,指尖触到冰凉扣子又蓦地收了回来。
他龇着口大白牙朝男人笑:“这三颗我不扣,换您解开三颗可以吗?”
“想得倒美,坐这儿等我,别跑。”
-
男人高挑的背影消失在酒吧远处的闪光灯中,郁光本来想直接溜的,但思忖半秒又重新坐了回来。
他捞起那副牌玩儿,将自己方才失误过的rattlesnake翻来覆去做了好几遍。
丝滑流畅,没有一点瑕疵。
他脑子里默默想这事儿,电光石火间,郁光突然明白过来为何对方说奖惩不翻倍也算公平——对郁光来说的确是‘公平’的。
或许是出于戏弄,或许是出于谦让,男人给他放了水。
若是玩特殊牌型奖惩翻倍,郁光一局就得把衬衫上仅有的五颗扣子输光——但对方偏偏猫抓耗子似的陪他耗了五局。
更让他挫败的是,男人五局的牌面全是倍率最高的人五小。
他输了个彻底。
想许愿叫男人摘面具的事儿是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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