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临摊开手,面无表情的看着怀里拱的一团,“起来。”
“不嘛,你那日叫本宫别瞎跑,本宫可听话了,天天在宫里学看账本,后来千岁不知道在忙什么,本宫次次来都找不着人,委屈死了呢。”
“咱家瞧娘娘半点不委屈,听曲赏乐好不快活。”
上次她的说辞,谢长临可没半个字信的,更加叫人盯紧了她,所以江妧日日在做什么,他都是知道的。
江妧揽着他的腰,微微抬起头,嬉皮笑脸,“千岁要不要和本宫一块儿去看看?教坊司排了好几个节目,一个比一个惊艳呢。”
谢长临神色更淡了,把她从怀里拉开,走到椅子上坐下,自顾自的拿起一本荣庆刚刚送来的折子,扫了一眼,轻哂,“托娘娘的福,皇帝现在敢点头拨款了。”
江妧一提这个就有点怂,讨好又心虚的笑笑,“也没拨多少,堪堪够二哥领兵支援”
这事她是知道的,睢县算半个军事要地,也是楚岁安的家,若真叫别国带兵抢去了,楚岁安不知道得哭成什么样呢。
那日她简单跟桓承提了一嘴,桓承还真应下,想来,也是被江文山他们逼得不行了。
不过桓承拨款前也是问过谢长临的意思的,他只是默认,不阴不阳了几句,倒也没拦着。
江妧细细打量着他的神色,吐了口气,掏出一个红色的平安符,上面绣了只很小,很乖巧的鹤。
“千岁,这是本宫学着做的。”她走过去,递到谢长临面前,“千岁别嫌丑。”
那鹤绣的半点也不丑,相反,精致得很。
五天前,荣庆说东厂和二哥的人打起来了,谢长临被暗算,虽然没受伤,但江妧那天担心得一整晚没睡着觉。
第二天就爬起来叫楚岁安教自己做平安符,岁安说,平安符不一定非要找大师开光,只要人心够诚。
江妧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诚心都拿来绣这个平安符了。
她没说自己绣失败了多少失败品,也没说被针戳了多少下。
她只是认真道,“本宫希望千岁以后都平平安安的。”
江妧离开后,谢长临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只乖巧的鹤,然后喊来荣庆。
“不然,你去跟了皇后?”
听不出情绪的一句就把荣庆给吓死了,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颤颤巍巍,“奴才知错!千岁爷,您,您罚奴才吧。”
“二十板子,自己去领。”
“谢千岁开恩!”
不一会儿,小荣子捂着自己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屁股,哭着想,再也不敢给小皇后打报告了。
不过,他也知道,但凡换了个人,不是那位娘娘,他是一定没命在这儿哭的。
江妧见了谢长临,心情极好,晃晃悠悠的来到了戏台前,教坊司那些人还在排练,她找了一圈找到那位冠初。
那人儿抱着琵琶,柔得好像风一吹就能给他吹跑,江妧连说话声音都不自觉的放轻,“你确定要独奏吗?本宫瞧着,搭支舞更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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