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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喷涌如烈火般的民意,彭京兆惶惶不安与程子安,王相请示之后,宣布休堂择日再审。
围在衙门前的百姓,却久久不愿意离去,有人愤怒大声道:“衙门总要给个准信,究竟什么时候开堂!”
“对,给个时日,不要到时候偷偷摸摸判了!”
“官老爷不拿我们这些穷人当一回事,官官相护草菅人命!”
这时,最外面的人情一阵扰攘:“劳烦让一让。”
“陈四郎的亲人来递状子,状告许侍郎的侄儿许五杀人!”
“陈四郎,可是在瓦子里被徐侍郎的侄儿许五杀死那人?”
“就是他。京城的秦讼师替他写的状子,准备不要一个大钱,替他上堂诉讼。”
讼师地位低,被划为三姑六婆一伍,只讼师必须精通刑律,嘴皮子利索,还得与衙门官吏相熟,讼师被人虽看不起,这个行当却很是赚钱。
排得上号的讼师,仅仅是写状子就要二十个大钱起,上堂诉讼看案件大小,难易,至少得一二两银子起步,一般的穷苦人家可请不起。
陈四郎生前在瓦子里做帮闲,家中只有年迈的爹娘,秦讼师能接下这个讼案,百姓击掌相庆,前来京兆衙门旁观的官员们心思各异。
陈四郎的家人突然出现状告许五,此事实在是值得琢磨。
在众目睽睽之下,彭京兆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状子,吩咐差役前去传被告的许五。
许五就在看热闹的人群中,与他玩得好的纨绔们在嬉笑谈论:“敢将老子拿出来说事,有本事去告老子去!”
“许五爷,给这些穷鬼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告你。你看,都是些狗咬狗的案子,妇人奸夫裆下那点子事罢了,香艳得很。”
几人说得正欢快,洋洋自得的许五听到有人告他,顿时脸色一沉,叉腰就要叱骂,差役走到了他面前:“许五爷,有人将你告了,按照规矩,得将你看押问话。”
许五当着一众纨绔的面被驳了面子,脸一下从黑涨红,梗着脖子就要骂。
“许五也得被收押进大牢!”
“凭什么韩大牛都收押在牢里,许五能不上枷,还在外面享乐!”
“将许五关进大牢!”
“将许五关进大牢!”
高喊声再起,许五这下终于感到害怕了,到嘴边的骂声,呃了声全吞回了肚中,平时哥俩好的纨绔们,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许侍郎神色阴沉盯着许五被差役拘走,百姓大声欢呼,几乎将牙都咬碎!
程子安陪着崔素娘打算离开,彭京兆一个箭步奔上前,拦在他们面前,连连拱手道:“程老爷,崔夫人,让你们白跑一趟,实在是失礼失敬了。”
衙门开堂审案,彭京兆作为主审的官员,何来失礼失敬之说,见他满头大汗,程箴便未多言,同他客气了句:“哪里哪里,有劳彭京兆,彭京兆受累了。”
程箴随口的一句话,差点令彭京兆哭出声!
他可不是辛苦受累,京兆难做,还摊上了天下第一难的案子!
彭京兆背过身,抹了额头脸上的汗与泪,转声道:“程尚书,你得留一留,不能就这么撒手不管了!”
说话间,他直起身,中气十足喊道:“阿虞!”
彭虞不知从何处一下窜了出来,彭京兆道:“程哥交给你了!”
“阿爹,是我的程哥,不是你的程哥!”彭虞双手熟练地抱住了程子安的胳膊,冲着彭京兆离开的背影道:“阿爹,乱辈分了!”
彭虞经常来找程子安,与程箴崔素娘都相熟,咧嘴朝他们笑:“伯父,伯母,你们先回去,我等下会亲自将程哥送回府上。阿爹遇到了难事,大难事,我得找程哥帮一帮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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