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觉得新鲜极了,虽然卢迪也经常怂恿他到这类地方,但他从来不屑,还真没来过,此时见着还真是热闹得紧。
跟前有一家摆街摊儿的住户,电视搁在街棚里,正在放录像,屏幕上俩老外正抱在一起亲嘴,第五不由站住了,心想肯定不会光亲嘴,一会儿肯定要那啥,他激动地盯住了电视屏幕。
豆恼了,叫他走,快快走。
他怕豆,挪腿赶紧走开了,眼睛还在电视机方向。
一对对喁喁私语的恋人从他们身边相拥而过,第五回过头掐了掐豆的手说:豆,这儿离宾馆不远,咱们步行吧!
豆抬头望远方,星星点点的霓虹仿佛远在另一个城市,不远吗?很远呀豆疑惑着,腿随第五向前走。
第五的大手捉着豆的小手,手心里好像握着一朵棉絮。他们向着遥远的霓虹走。喧闹的市井声渐渐消隐在身后,第五很兴奋,禁不住转脸看豆。豆望着远方的霓虹,黑夜里她的眼睛黑亮黑亮,第五伸胳膊揽过豆,两人絮絮前行。他想起他们在雪山遇险,他以为他们会死。可是活了下来,有今天这么美好的生活。
豆的手病心病让他能再揽她的肩,没那手病和心病她断不会叫他的手臂这般放肆的!
天上有星星,远处有霓虹,多么好
他们还是在半路打了出租车,因为实在太远了。回到宾馆,两个人洗漱罢给手敷药,睡觉前第五给父母爷爷奶奶打电话,这是他每天必做的事,但所说的大部分是假话。
今天母亲说表哥下个月要回一趟甘肃,顺便要回祖籍地看看,叫他别乱跑。到时一家人聚聚。他好久没跟表哥见面了,正要问母亲具体时间,忽然豆从浴室跳出来,哇哇着嘴跟他打哑语。他脑袋嗡的一声,眼瓷了,看不见豆的口型,也听不见母亲的声音,仿佛忽然中弹!
他中的不是别的弹,是肉弹。
他看见豆的吊带睡裙,他也不是看见吊带睡裙!他看见豆的胸,他也不是看见豆的胸!他只看见豆浑圆的乳房隔着一层蜜色的湿纱向他暴露开来!
他张着嘴忽然像是得了脑中风,好半天才咽了下喉结。
豆一跺脚,闪身不见了。
浴室门口没人了,第五醒过来,自己多久没沾过女人了?懵懂了一下,他才想起豆刚刚跟他打哑语,他赶紧跟电话里的母亲再见,挂了电话。
下床,觉得腿软,不至于吧,他骂自己没出息。
怎么了?他拉开浴室门。
豆正站在当地褪裤头,褪到了脚踝,见第五进来她直起身手握发束找辫套,脚还在互相踢腾着撇那挂在脚踝处的裤头。
第五俯身弯腰帮她把那纠缠在脚上的小裤头扯下来。
豆含着辫套口齿不清地说:你用完花洒不挂正,我开喷头把花洒碰开了,浇了一身。她穿齐膝的吊带睡裙,蜜色的,湿透了,紧紧贴到皮肉上,身体的轮廓像被浮雕出来一样,小屁股包在湿睡裙里圆滚滚的。
你快给我找下睡衣!放哪了,我翻了半天翻不见!豆说。
熊熊睡衣上午被他给洗了。
没了!他舌头短得不够用,看着豆湿乎乎的白腿,只想两个字两个字地说话:睡衣。没了。
他真希望豆光溜溜地睡觉,啥也别穿。可也知道,那样的话他可怎么活!
今天不买了一件?豆用丝带绑着手上的发束。
哦!第五不愿取,贴身穿的东西,不洗洗再穿啊!
豆的睡衣带已经滑到雪藕似的手臂上:这不没辙吗,你快点取出来!她讨厌第五的眼,不看人脸,光瞟人身体。
第五取来睡裙,她一把拽过就要换,忽然发现第五不动,她停下莫名地看他。
你她正要撵他走,却顿住了,第五的脸色不对,青、红、紫、白,说不清是什么色儿!豆惊了一下,怀疑他突发重症。怎么了?
没没什么。说完没什么三个字就彻底垮了,撑不下去了!不撑了!两只眼睛哗啦投降了,委屈地看着豆。那眼睛,像快要饿死的小狗,可怜巴巴!
可真奇怪,按理说豆该茫然一下的,可她没有,她瞬间便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猝然缩后了,抱着睡衣心跳通通地低下了头。第五的手正牢牢地抠着门框,劲儿使的太大,手指泛了白。
豆心房擂鼓,汗毛直竖,不敢看他。这段时间因为第五的坐怀不乱,也因为自己的依赖心理,她大意了。这时她想起冉豫北跟她开玩笑说过的话:男人离了那事还能活?她慌了!恓恓地防着第五,惊恐无措。
你出去!最终她没有任何办法,生硬地说话了,口气坚定!
第五的脚被施了定身术,一动不能动。看他意思,他也是想走的,可脚它不动。看他样子,他还拔了拔脚的,可脚它还不动。他没办法了。
豆他怏怏的一声,活像一条讨吃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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