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过冰糖了,你回去千万好生养着,不到不得已时就不要再战,落下了病根是一辈子的事,看你年纪大了身子不适找谁去哭。”
“当然是找你哭了。”逄枭一口一个的吃着小笼包,吃的又快又优雅。
秦宜宁禁不住笑着摇摇头:“我是能听你哭,但却不能替你受罪,所以你一定要好生珍重。”
“你是在许我一生吗?”逄枭停下进食,目光灼灼的看着秦宜宁。
秦宜宁回想方才二人的对话,这才反应过来,红着脸用纨扇打他一下:“快吃吧,吃完了好吃药,幸而我身子也没好利落,整天都要吃药,熬药也不会引起人注意,待会儿你吃了药就住在这里吧。”
逄枭笑了起来,言不由衷道:“我可以看看你就走的。”
“外面这么危险,你还带着伤,我哪里能放心让你出去?”秦宜宁白了他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非要我这么说不可?难道你会拒绝留下?”
“当然不会。”逄枭笑了起来,“就是想听你多说几句。”
“真是滑头。”秦宜宁也笑。
逄枭饱餐一顿,秦宜宁就去端了一盏酽茶来伺候他漱口,又拿了湿帕子来给他擦脸。
逄枭坐在拔步床上,看着她像个小妻子一般为了他忙碌,心中早已经被幸福和渴望占满了。
“宜姐儿,别忙了,咱们说说话。”逄枭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秦宜宁不自在的扭了扭,却被他手臂铁箍一般搂住了腰,挣脱不得,就只能暂且坐着,不依的道:“这是做什么,这么大的一张床,难道还没我坐的地儿了?你快放开我。”
“别动。”逄枭浑身肌肉紧绷,不想让自己过度在意因美人在怀而过于激动的情绪,道,“我只是想你了。即便今夜住在你这里,明日我也要找机会离城的,咱们实在是聚少离多,你就别躲我了。”
一想到他明日就要走了,秦宜宁顿生不舍,也不再拒绝了,乖巧的靠在了他的肩头。
逄枭一只手揽着她,低头看着她靠在自己肩上乌黑的顶,另一手便忍不住抬起,轻抚上她的脸颊。
“你放心,我会尽快结束这场战事的。早一天结束,咱们都少受一些煎熬,而且也让老百姓们早一天过上安稳日子。“
秦宜宁在城里住着,衣食无忧,自然不知现在外面已经变成什么样,逄枭也不忍心告诉她。但是战争之下,即便再言明军纪,误伤和各种原因被波及丧命的百姓仍然有许多。
秦宜宁知道自己不能问他军中的事,毕竟他们还是对立面上,若是他说的多了,万一出了纰漏,必定会引起他们之间不必要的怀疑和矛盾,是以她只是道:“一切顺应天命就是了。只要你能安全,大可以放手去做。”
逄枭动容的亲吻她的顶,道:“我知道。“
“姑娘,药来了。”外间传来寄云的声音,秦宜宁脸一红,忙挣脱他的手臂,起身去接药过来。
正在这时,却听见外头孙氏的说话声,“冰糖熬药了?宜姐儿身子好些了吗?”
秦宜宁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将药碗跌了,回头赶紧低声告诉逄枭:“你快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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