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不信了,消息保真,这可是他们从天乐那边传出来的。他们自己公司的人,总不会有假吧?”
“……”
哗啦啦。
马桶抽水声盖过两人闲聊。
两人自觉停了话声,靠里的那人余光从镜子里一扫,就看见个套着松垮长毛衣的女孩慢吞吞拉上门,一步三晃似的从里面挪向镜子这边。
女孩的中长发随意扎起,在脑袋后竖了个小揪,狐狸似的内勾外翘的眼角懒懒耷着。
她眼皮半抬不抬地停在妆镜前。
“啪嗒。”
水龙头被抬了下,带着细碎泡沫的水轻缓冲过女孩纤细修长的手指。
离她最近的女人先是疑惑地盯着她侧脸,随即一惊,补妆的动作跟着僵化。
而再往外的那人毫无所察,转着长管口红,施施然抹过唇角:“陈不恪那边估计后悔死了,明明是慈善竞拍,却给自己惹上这么一个怎么也甩不掉的——哎哟!你拉我干嘛,口红都画歪了!”
“嘘嘘,别说了。”
“……”
两人的目光终于还是一同落到却夏身上。
洗手间内的空气窒息数秒,高跟鞋的声音凌乱又匆忙地向外跑去。
却夏全程都像在梦游。
那两个人的存在和离开没有半点影响到她这边,匀速地搓洗过每一根手指,她才关上水龙头,抽了张擦手纸,慢条斯理地擦掉手背上晶莹的水珠。
换了平常精力充沛的时候,她还有可能计较一下,偏偏昨晚,honey不知道是不是预感到了自己主人今天要来看它,半夜突然开启跑酷模式,砸了却夏忘记带进卧室的杯子,并将杯中的红茶里的一大半泼在沙发上。
猫奴夏被迫半夜两点起床,给陈不恪的逆子收拾残局。
一想到这,镜子里女孩无声攥紧了擦手纸,眼神凉得睫毛都快结冰了。
望今晚见面父子情深,逆子的白毛亲爹能将这祸害带走。
她才不会舍不得。
却夏没情绪地垂回眼,转身往外走。
“啪嗒。”
握成一团的半湿纸巾被后抛进垃圾桶,在边沿转了个圈,盘旋落进废纸筐里。
女孩已经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下午的拍摄基地里人来人往。
却夏走到哪儿都能感觉得到,有各种目光在暗处窥视着这里。
可如果恼怒地望过去,对方又会立刻没事人一样转开,徒留自己尴尬憋火——所以这种蠢事,却夏三四年前就不会做了。
随他们说,她无所谓。
这个名利场里她籍籍无名连小虾米都算不得,他们对她的窥视好奇和打量也不过因为一句“陈不恪”。
和那人放在一起,注定太平不了,这是圈里铁则。不然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挖空心思想蹭他一蹭了。
好在沾边不多,她一个替演也没几个人认识。
过几天,蹭陈不恪三个字热度的人换一拨,他们很快就会把她这个无名小卒忘干净的。
“哎呀却夏!总算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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