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痛苦的时间也因为持续了太久,即便后来他皮肤伤口还有腿脚都恢复得差不多了,他还是会时不时感受到那些无法忍受的痛苦。
他有钱了之后去看过更权威的医生。
医生说:“闻先生,你脚上的骨头和皮肤已经恢复好了,身体理论上是不会带给你疼痛了。
但过去的疼痛太过记忆深刻,导致你的神经会下意识误会你还处在疼痛中,在医学上这属于精神范畴。”
“简单一点就是有的人车祸截肢了,完全好了以后理论不会再疼痛。
但病人无法接受自己截肢的事实,下意识以为自己的肢体还在,这时候,他肢体上的肌肉还有神经就会控制不住出现剧烈疼痛。”
“闻先生,现在药物对你只是心理作用,更重要的是看你自己。”
到后来,原本难以忍受到让闻伊哭出来的疼痛都变成了麻木的习以为常。
祝景黎听到了闻伊房内传来压抑的哭声,那种细密的抽泣让他感到窒息。
他从闻伊的房门口慌张地站起来。
闻伊进房后,他就这样席地而坐靠在他门上。
“闻伊!”
“闻伊!”
祝景黎抓着门把手,精神上的高度紧张让他头疼欲裂,“你开门,你开门一下。”
他没听到脚步声。
“那我进来了。”
他后退了两步,稍稍用力就撞了进去。
学校宿舍的门质量也就这样。
他看到闻伊蜷缩在床上,即便是夏天也裹紧着毛毯。
屋子中没有开空调,连空气都带着几分燥热的热气。
“闻伊。”
祝景黎跑过去抱住他,闻伊的头发因为热意几乎粘连在一起,他闭着眼,哭的全身都像是在抽搐。
祝景黎抱着他,他不知道闻伊怎么了,只能不断拍着他后背,“你告诉我怎么了?求求你了,我可以帮你。
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可你得告诉我。”
闻伊这样哭,祝景黎近乎绝望。
闻伊一直都清醒着。
这段记忆太过痛苦,他也有意将它彻底遗忘。
但闻伊不知道,原来再一次翻开它,依旧让他感到难以忘却的痛苦。
“祝景黎。”
“我在的,闻伊,我在的。”
祝景黎颤抖着抱紧他,“如果。。。如果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这样的话,你告诉我,到底我现在要做什么才能让你好过一点。”
“无论任何事,我都会去做的。”
“相信我一次。”
“真的很痛。”
闻伊的声音都在颤抖。
“对不起,对不起。”
祝景黎放开他,“我找医生,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很快就会好的,很快就好。”
闻伊只是摇了摇头,“你不要在这里。。。看到你。。。我才会难过,才会这么痛苦。”
“我只想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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