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个人名下没有太多的财产,有也优先赔给了死亡的家属亲人。
只是闻伊几乎没心情关注这些事,因为他很痛。
当麻醉的效果褪去,他的左脚几乎时时刻刻都在散发着密集的疼痛。
闻伊一向很能忍耐病痛,却也在这种疼痛下忍不住呼喊。
他住的不是单人病床,四周的病人总是不满意地看着他。
可闻伊毫无办法。
他祈祷时间快一点过去,但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极其难熬。
“让你家人来吧。”
护士给闻伊换药的时候为难开口,“还有你的医药费。。。护工费。。。不能长久欠的。”
如果不是这样的重大事故,医院不会让闻伊欠费这么久。
“不要打电话给我妈妈。”
他在床上痛苦地乞求对方,原本竭尽全力维持的自尊在痛苦和无力中已经被闻伊抛诸脑后,“她是弱智,她不懂的。”
“求你们了。”
护士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在医院见惯了各种事,总是有人有各种难处。
医院是最能见证悲欢离合的地方。
闻伊恢复得不算好,因为长久的费用拖欠,医院在一些非必要的药物上开始停止开药。
漫长持久的疼痛变成了二十四小时的持续,护工也开始不耐烦。
闻伊瘦弱得像是马上要死去。
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没死去,依旧要在病床上等待着一点点腐烂到剩下最后一口气。
漫长的痛苦让他开始仇恨祝景黎。
他在最难受的时候虚弱地咒骂对方,无尽的懊悔充斥他的大脑,他那天就不该去机场。
如果他不去,一切都不会发生。
至少。。。他还拥有健康的身体。
却又在连痛苦都变得麻木的时候嗤笑自己,又能怪祝景黎什么的。
所有的一切没有人逼迫他,是他自己做的选择,那么一切的源头就在于自己。
他的人生总是那么不顺。
他不懂他来这个世界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来体验一遍所有的苦难?
真是糟糕啊。
也许是他命不该绝,在闻伊几乎以为自己要死去的时候,学校的校内网上刊登了他目前的境况。
不知道是谁写的文章。
总之有闻伊不认识的但的确是他上一届已经工作的两个学长给他送来了一些捐款,他们拿着鲜花和相机。
鲜花摆在他的床头,他们摆正闻伊的头,展现他腿上惨烈的伤口,然后把这些都拍了下来。
“学弟,我们会为你募捐的,放心。”
闻伊看着他们。
他感到铺天盖地的难堪,却因为那种恨不得死去的痛苦,不得不感激地看着他们。
他们之后不仅向校内继续募捐,也开始向社会各界募捐。
然后,闻伊的窗边开始放满鲜花,浓烈的花香熏得闻伊想要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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