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见银锁坦坦荡荡,也并未推辞,大方坐在她两腿之间,将她两个膝盖当做“王座”,把手搭上去。银锁搂住她的肩头,将她圈在怀中,低头问道:“现在还冷吗?”
银锁身上总是暖的,她身上畏寒之处,诸如脖颈肩膀,都被银锁护起来,自然已经不冷了。从许昌一路过来,大部分时间两人都是这样一个搂一个。两人贴得并不是很紧,却是最舒服的距离。
金铃忍不住满足地叹息,随即笑着摇摇头,随口道:“合该时时将你随身带着……那边天上白白的是什么?”
银锁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随即笑道:“那是祁连雪顶,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
“相传祁连和黑山乃是两姐妹,黑山是妹妹,祁连是姐姐。姐姐瘦长高挑,妹妹则矮一些。妹妹时时不服气姐姐,便偷偷长高了一点。姐姐自然要维持自己的威严,怎能被妹妹压去一头?是以也偷偷长高,两人白天装作没事,晚上则偷偷比赛,一人长高一点点。
西王母巡视的时候——噢,西王母住在昆仑山五彩池,咱们出关之后就能看到昆仑山啦——巡视的时候发现这两座山都高了不少,十分震怒,呵斥了二人,妹妹不服,出言顶撞,便被西王母处以火刑。姐姐心疼妹妹,愿意分担刑罚,可西王母一意孤行,拒绝了姐姐的求情。因此黑山便被烧死了。她的血液化为铜矿,*化为铁矿,骨头化为宝石。姐姐祁连痛哭不已,西王母便赦免了她的罪过,只是罚她永生永世给妹妹戴孝。因此祁连山顶永远是白色的……西王母真是太狠心了,只是顶撞她,为什么要别人死呢?”
金铃笑了一笑,道:“西王母是掌刑的神祇,原也不奇怪。”
“大师姐不觉得黑山太可怜了吗?”
金铃抬头看她,她也低头看金铃,眼神忽闪忽闪,好像当真很委屈一样。金铃拍拍她的腿,道:“有什么可怜的?祁连永远都在她身边。”
银锁好像就这样被说服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大师姐说得对。反正永远分不开,永远都这样站着。”
金铃又问道:“师父曾说过凉州是入神仙谷的最后一站……你去过吗?”
银锁摇摇头,道:“不曾去,师父说他被逐出师门,不肯带我去看……我们在凉州住了一年多呢,他都不肯带我去玩。”
“何以不带你去?偷偷去看看,总是可以的。”
银锁哂道:“恐是怕重游故地会伤心吧。大师姐,我们回来之时,绕道去神仙谷看看,好不好?”
金铃眨眼道:“你知道怎么走吗?”
银锁又哂道:“师父早就不知道跟我说过多少次怎么走啦。”
金铃奇道:“他同你说了路线,你怎地又不自己去看看呢?”
银锁道:“神仙谷在西凉以西二百里的山中,你看,来去要两天呢,此事绝瞒不住师父,我怕他会去找我,看了沿途草木,徒增伤感,因此也就是想想罢了……现在不一样啦,你我都算是神仙谷弟子,偷偷去替师父们看上一眼,也没什么不对。你难道不好奇吗?师父总将神仙谷说得特别好,像是人间仙境,世外桃源一般。”
金铃点头道:“我师父还将他师父做的饭说得特别难吃。”
“我师父还说他师父特别喜欢揍他呢……”
金铃眨眨眼睛,道:“奇了,竟不是说他师兄特别喜欢揍他吗?”
银锁忍不住笑起来。
这笑声近在耳边,甜甜软软,金铃不必扭头,也知道她轻轻皱起鼻子,一双浅琉璃色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
两人又沉默了一阵,银锁才道:“大师姐,回来的时候,我们真的去神仙谷看看好不好?”
“若那里真的是世外桃源,你一见之下,便不想出来了怎么办?”
银锁道:“大师姐多虑了,我可舍不下圣教基业。”
金铃愣了一愣,点头道“……不错,原是如此的……”
“说来说去,大师姐还是不肯和人家去神仙谷玩吗?”
金铃道:“我还并未表态,你怎知我不去?”
银锁撅嘴道:“我问了你三次啦……”
金铃安抚似地拍拍她的肩膀,道:“你喊我去,我怎会不去呢?不早了,你说下面那些人是不是到处在找你?”
银锁低头看下去,道:“哎呀,多半是的。”
她站起来跑到屋檐边上,向下面挥手。她陡然离开,冷风立刻灌了进来,金铃缩了一下脖子,亦站起身跟在她身后跳下高楼。
人人都道她二人感情好到同睡一张被子,是以将她二人房间安排到一处,只有赫连现在已经学乖,领到房间之后自觉等着银锁来找他调换。
她洗澡上床,刚掀开被子坐稳当,忽又觉得金铃在附近,没等她出言反对,金铃已一掌打开她的门闪进来,锁上房门跪在她床上。
银锁不由得往后挪了一挪,金铃啧拽过她的手腕,脉门捏在手中,俄而道:“好得差不多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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