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知怎么解释,更不知从何说起。
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一场利用。
处心积虑的接近,引诱,勾他怜惜,引他注意。中间又夹杂了多少人,多少事,多少她精心的布局,卑劣的算计。
他知道多少,他又相信她多少。
她不敢赌。
从来不敢相信男人的所谓真心。
不敢相信他的喜欢,当真能够护住自己。
也曾有多少人,对她许下各色誓言。
可到如今,她还是只能凭借自己的双手,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她早就学会,不去相信任何人。
任何一步踏错,于她都是灭顶般的遗恨。她没有机会试错,重来,她只能硬着头皮,一步步朝前走。
男人捏着那只空了的茶盏,抿了抿唇。
“若是郑寻晚来一步,你怎么办?”
握住茶盏的那只手,指节用力到泛白,听说陆寻与他的叙述,他甚至后怕到——
“不能相信我吗?倾城?”
他松开盏,勾起她的下巴,迫她仰视自己。
“我说过会护着你,岂会任由你陷入险境?”
偷用避子药,一旦被林氏揭穿,她就算不丢了命,也少不得备受折磨。
他太了解林氏,又岂会眼睁睁瞧着她涉险?
他一直在等她开口,等她自己主动承认。他不想揭穿她,不想令她失了颜面。直至此刻,他仍在等。
她还是死死坚持着,什么都不肯说……向他求援,向他倾诉困苦,难道比欺瞒更难么?
对视着,从男人眼底看到压抑的愤怒和挣扎,一瞬间,顾倾突然松了口气。
除却避子药,他应当……并不知道旁的事。否则,他又岂会如此心疼?
心底破碎掉的坚强一片片黏合,重新铸成坚韧的外壳。她湿润着眼睛,抬手去摸他干净的下巴。
“我错了……爷。”声音软软的,低低的,哄骗着,虚假的认错和求饶。
薛晟叹了声,垂下眼睛,攥住她的手。
“该罚么?”他说,声音是冷的,可明显态度已经松动。
姑娘点点头,小声说:“该……”
脸颊贴过来,另一手勾住他玉质的束带。
他喉结滚了滚,低声道:“别想含混过去。”
姑娘两手环住他腰,软软贴在他身上,“爷要怎么罚,我怕……”
薛晟笑了声,下毒她都敢,她会怕什么?
他俯下身来,坐在床沿,抬手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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