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过半的时候,织田作之助才意识到换了新邻居。
第三学期剩下的时间不多,5个孩子都要在下个月入学。好不容易选好学校,又因为没房就没有公立小学入学资格的事情头疼。
等大问题解决了,又是5次入学面谈。织田作之助被弄得焦头烂额,直到某天出门值晚班时,撞见穿学生制服的少女开门,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隔壁很久没传来男人酒后的叫骂声了。
女孩很有礼貌地对他自报家门,又解释了没及时上门拜访的原因。
织田愣了一下,回答:“嗯,没事。”
楼里住的不是底层黑手党就是下九流,有一天没一天的讨生活。早上刚搬进来,下午就死了的情况也有。会拜访邻居的新住户才不正常。
面前的女孩穿着熨烫平整的国立制服,蓄了一头锦缎般乌黑顺长的姬发式,白色过膝袜,棕皮制服鞋,拎着书包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想起那些华族的千金小姐。
她柔顺地垂眸:“还烦请您约定时间,届时我将上门拜访。”
“劳烦您了。”织田下意识也用起了敬语。
女孩颔首与他道别,动作文雅而悄然地进了屋。
不知怎么的,这次会面给织田作之助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直到夜班结束,路过邻居那扇悄无声息的门时,他心里无端冒出一个想法:
她应该很受异性欢迎。
叫天草的女孩子最引人注目的不是她秀美的外表,而是那一双似乎没有焦点,死气沉沉的眼睛。
无光的孔雀石,失色的翠碧玺。
空洞的,不完整的。
她抬眼看过来的瞬间,织田忽然明白了一些人病态的癖好。那是一种很引人心动的残缺,让人见了就想要凑上去帮她做点什么,既想用自己把她填满,又渴望看她被彻底打碎的欲望。
他的想法没错。
那个女孩的课余生活非常丰富,活动范围广到织田撞见她的次数相当之多。
几乎每次她都跟不同的男人在一起,年龄不同,身份不同。甚至有回小男孩送她棒棒糖作为追求礼物,她也欣然接受。
她捏着棒棒糖蹲在街头,听「男朋友」讲了几分钟子供漫画的剧情。然后毫不留情打断兴头上的男孩:“我不喜欢幼稚的男人。”
她把棒棒糖塞回去,冷酷地起身离开。
几秒钟后,小男孩哇哇大哭。
目睹全程织田:……
他还没有完成街边调解,她就火速结束了一段「恋情」。
他忍不住去看离去的少女,发现她勾起嘴角轻轻笑了一下。
那是织田第一次看见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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