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抱恙,不以作画谋生罢了。
阮阳平见过宋和玉的画,当然清楚对方技艺高超,在描绘人的水准上,确确实实压了自己一头。
不论是画技还是身份,宋和玉都明显比陆知杭要高上不少,他心里清楚自己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让宋公子拜自己为师,说出去他怕宋元洲气急攻心。
想罢,陆知杭没贪这些虚名,婉拒道:“愧不敢当,我俩只需以平辈论交就好,不过是与宋兄相谈些作画的心得。”
“常言道达者为先,你不必妄自菲薄。”宋和玉笑了笑,说罢起身就要行礼。
陆知杭嘴角抽了抽,摸不准宋元洲作何想,这师不是说拜就拜的,他连忙起身去扶宋和玉,想再劝说一二。
就在这时,陆知杭的手还没碰到对方,门外就传来了一道犹如钟声般洪亮的男音。
“枉我看在阮原的面子上信你,却不曾想你这毛头小子居然敢欺瞒本官!”
宋元洲在忙碌完朝堂要事,被迫陪同僚加了几天的班后,本就心烦意乱,结果接到李大夫的信件一看。
这陆知杭胆大包天,竟是随意熬了些药材和果蔬敷衍了事,不把他的宝贝儿子当回事,气得宋元洲火冒三丈,当下就赶到了院中。
人未到,声先至,一派兴师问罪的姿态。
听到宋元洲骂骂咧咧的声音,陆知杭心下咯噔一声,他这也不算欺瞒吧治病的法子他早就谈好,没说不让宋和玉补充维c啊?
除了陆知杭大惑不解外,屋内的李大夫在听清宋元洲的质问后,也尴尬地缩到了角落,他不是又递了信过去,右相大人要是看见了,怎地跑来质问了?
“右相大人……这是何意?”阮阳平被对方的理直气壮说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看向宋和玉。
“我……我也不知。”宋和玉难为情道。
他爹这样,让他有些丢人啊。
宋元洲喊完一嗓子,就怒气冲冲地大步走进了宋和玉的寝室,怒目圆睁地先寻找起了陆知杭的踪迹,只是屋内冷凝的氛围让他一怔。
宋元洲不明所以,先是看到了几日不见的幼子脸色泛红,却并不是因为咳嗽导致的红,而是肉眼可见的好气色,挺直了腰杆站着,并不如往昔那般,需要人搀扶。
见到这场景和李大夫信中所写天差地别,宋元洲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头,余光瞥见李大夫已经躲在角落面壁思过,而屋内几人看着自己的目光颇为怪异,哪里还不明白。
自己这是脑了个大乌龙啊!
错把恩人当仇人,还兴师动众的准备问罪。
“爹,师父欺瞒你什么了?”宋和玉挠了挠脸颊,满脸无辜地询问。
这称呼一出,陆知杭满头的黑线。
宋元洲被问得脸色一红,直接把宋和玉口中的师父二字忽略了,他连忙止住尴尬,强作镇定地抚须道:“恩人瞒得我好苦,早知您妙手回春,我又何须日日忧心我儿的病情?”
众人被右相大人这大变脸惊得目瞪口呆。
刚刚宋元洲的口气,但凡长了耳朵的都听得出来,根本就不是这意思。
面对几道诡异的目光,宋元洲面不改色,正打算继续胡诌下去,突然后知后觉起来,“和玉,你叫谁师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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