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诰铭驾着电动轮椅慢悠悠的朝前行驶着,一边的练僻默默跟随略在其身后,至于唐馨则一言不发的待在最末尾。整个走廊中如今只剩下了电动轮椅的运行声以及唐馨的脚步声,不知为何陈诰铭的出现给本来轻松的气氛平添了一种紧张感,以至于练僻不自觉间竟然运起了内劲消去了自己的脚步声。
未走多久,三人来到了一扇古朴的双开门前,泛着暗棕色的大门在陈诰铭的轻推之下“吱呀”一声打开。紧接着练僻也扶着门边走了进去,让他吃惊的是看上去好似木质的房门实质上当肢体接触时才发现原来这是由极厚质的特殊材料所制成的。房间里很有规律的摆放着十二张办公桌,同样数量的还有放置在房间当中一张大型会议桌边的十二把椅子。许多物件的数目都和十二搭边,可事实上练僻发现其中很多都无人“领用”。
就拿十二张办公桌来说,上面的办公器具一应俱全,但真正被使用的却只有三张桌子。
“这里是你们的作战会议室?”练僻率先开口问道。
“是的,想必你也观察出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了吧。”陈诰铭来到会议桌的另一头说道。而他和练僻的位置正好在这张椭圆形会议桌的两头。
“十二代表着什么。”练僻和陈诰铭双目对视,别看练僻的注意力好像全在陈诰铭的身上,其实他早已把周围的一切观察的清清楚楚。
“历任三邦重案组的人数都不确定,有多有少,而最多的一次是十二个人。为了纪念他们这里办公室的用品以最多成员数目为定量。”
“这早已是不成文的规定了。”唐馨补充道。
“如果人数增加到十五人这里就会一直放着十五人份的办公用品是吗?”
“对的。”陈诰铭认真的回答道。
“那如果增加到一个连的人数呢?”练僻随口说道。
“三邦城警察局对重案组的人数有严格的限制。”唐馨立刻打圆场道,因为任谁都能看出练僻和陈诰铭在初次见面时就伴随着一种极大的摩擦感。若是放任这种态势继续下去,自己本来邀请练僻来到这里的一片好心很可能会化为不愉快而草草收场。
“对于逝者的缅怀是必要的,而这就是三邦重案组的方式。”
“应该的,我能理解。”听到练僻的这句话陈诰铭点了点头,瞬间紧绷的气氛缓和了下来。
“之前你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三组照片中,可你似乎更加关心的不是这个。”
“没错,按照那三组照片的年代来算,那照片中的人如果没事都应该健在。可现在上面的人除了你之外都不知去向,所以很明显他们都死了。那么你为什么还活着?”练僻的话直接了当毫不拐弯抹角,“如果只是两届那么还情有可原,三届……”
“你觉得我是个逃兵?”
“很值得怀疑。”
“陈老板不是这样的人。”唐馨着急的在一旁辩解道。而练僻却完全没有理睬她,只是凝视着陈诰铭希望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第一次,因为年龄上的原因我一直都是组里被保护的对象,即便我不这么认为大家却依旧在照顾我保护我。第二次,是因为我担负着改革重案组的重任……”
“借口!”
“没错,是借口!”陈诰铭说道,“我应该和他们一块死的。”
“陈老板!”唐馨想阻止这次对话继续进行,却未曾想到被陈诰铭阻止了。
“那你凭什么活到现在?”
“凭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微不足道。”
“什么意思?”
陈诰铭的话不仅是练僻,就连唐馨也觉得越来越无法想象。在平时陈诰铭虽然是以一种前辈的身份出场,但本身从不摆什么前辈的架子。偶尔说话会深奥点,但整个人确是和蔼的。
然而今天一切都变了,变的连唐馨都不认识了。一直作为朋友,作为导师的陈诰铭的另一面,那个从来没有在自己和战友之间展现出来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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