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书斋

第26章（第1页）

高笑天听着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于是，问道：&ldo;她平时有什么病吗？&rdo;众人相互望着，纷纷摇头。这时，许掌柜的从边上跑过来插话说：&ldo;这老太婆穷得只剩下身体好了，要不然，一家子接二连三地死了，恐怕光这些事，就够她受的，别说还要帮人做鞋洗衣服，如果身子骨不硬朗哪里还能撑得到今天？&rdo;

&ldo;那她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rdo;高笑天还不死心，紧接着问。

冯得利挠了半天头，支支唔唔地说：&ldo;没伤吧，要不然怎么会自己走回家的，没人见她有伤。&rdo;

&ldo;那她现在人呢，不，尸体呢？&rdo;高笑天又问。

&ldo;我回来时，还在老地方。正听他们说想把她先寄到后面那个尼姑庵里，等大伙儿凑足钱给她弄口棺材葬了。&rdo;

&ldo;那个郎中没说她是什么病死的吗？&rdo;

冯得利摇头道：&ldo;什么都没说，看那样子他也说不出。&rdo;

许掌柜的也随声附和：&ldo;那个刘郎中，也不过能治些头疼脑热的，真的有什么大病，镇上的人也不找他，大都会跑去找方一帖。&rdo;

&ldo;方一帖？&rdo;高笑天虽然来到这里已有好几个月，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ldo;方一帖又是谁？听这名字好象是个名医？&rdo;

&ldo;方一帖是这里十里八村都知道的神医，据说给人治病只开一帖药，要是好了就好了。不好就治不了。听说以前在省城开诊所，还给不少名人看过病。如今年纪大了，才回到老家，就是这老头脾气，只愿意住在五里路外的乡下，又轻易不肯给人看病。这里的人不是大病一般也不找他。&rdo;许掌柜的解释道。

说到这里，高笑天好象想起了什么，就随口敷衍了几句后，离开了客栈，匆匆向棺材铺走去。

此时，沈三发正在铺子里干活，满脸愁容。看见高笑天进来，一边站起身，一边让木头搬个凳子让高笑天坐：&ldo;你听说了吗？苗婆婆死了。&rdo;

高笑天无奈地点头说：&ldo;这事也太巧了些。&rdo;刚想再说下去，就见门外来了个中年尼姑买棺材。

沈三发奇怪地看着这个尼姑，但没有说话。那尼姑好象明白了他的意思，解释道：&ldo;不是我们自己用。那个苗婆婆死了，尸身被送到我们庵里。这个棺木就我们捐了，也算是一件功德。&rdo;说罢双手合什，敛眉低目，唱了一声佛号。于是，沈三发帮她挑了一口尚未完工薄皮棺材，约好明天送去，那尼姑留下了一些定金后走了。

高笑天对沈三发：&ldo;这个尼姑倒也好心。&rdo;

沈三发点头：&ldo;这是后面法华庵的当家静慈师太，以前也来过这里几次，听说是个得了道的，自然慈悲为怀。&rdo;

&ldo;哦，&rdo;高笑天应了一声，&ldo;我也听说他们把苗婆婆尸体寄到庵里了。这么说那个尼庵做了不少善事了。&rdo;

沈三发难得地笑了一下：&ldo;做的好事是不少，不过买棺材还是第一次。所以，刚才我有点奇怪。&rdo;

高笑天也笑了说：&ldo;这样难怪，尼姑死了都是火化的，不睡棺材。&rdo;见话题有些扯远了，就转过话头说，&ldo;你觉得苗婆婆这样的死正常吗？&rdo;

&ldo;以前突然死的人也见过几个。&rdo;沈三发沉吟着说，&ldo;可是象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不好说。那感觉有点象被什么东西吸了魂去的。&rdo;

高笑天说：&ldo;听说那个郎中来看了，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rdo;

沈三发低头吐了口唾沫说：&ldo;那个姓刘的？他懂个什么，上次我咳嗽几天，找他开点药吃，十来天都不见效，干脆不吃了，后来还是自己好的。&rdo;

说得高笑天不由得笑出声来：&ldo;不过听说这附近还有个神医？要不我们有空去问问。&rdo;

沈三发苦笑了一下：&ldo;听说这个老神医脾气比我还怪。我是从不拒绝生意的。可他轻易不肯给人治，要他看着顺眼才行。不过高先生不是一般人，说不定他肯见你。&rdo;

高笑天叹了口气：&ldo;我还是希望了解一下苗婆婆的真正死因，不然心里不安。你说，我们刚觉得苗婆婆有嫌疑，她就不明不白的死了，我总觉得这事巧得有些离谱了。你明天能不能带我去庵堂，看看苗婆婆的尸体。&rdo;

沈三发说：&ldo;明天反正要去送棺材，先生想去就一起去吧。&rdo;

二人又默默坐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话说，高笑天才起身离开棺材铺。这一夜，高笑天连晚饭都没吃，回到客栈后，直接回到房间睡了。

人虽是躺在床上，心里却象打翻了五味瓶，总觉得不是滋味。所有的事就是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发生的。自从昨天早上沈三发发现棺材里的死猫变成死婴之后，打破了小镇上很多人的平静生活。许可道联想起了他最近晚上常见的一只猫，由此又把许家几十年前的一段公案勾了出来，惹得客栈掌柜坐卧不安。接着就是发现苗婆婆和阿莲的行为有些可疑，似乎可以顺藤摸瓜，摸清真相好象也有了希望。可是，就在这时候，苗婆婆却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不缘无故地死了，而且死状可怖。如今可以做的，也许只有想办法弄清苗婆婆的死因，以及从阿莲那里打破缺口。但是，谁又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变故呢？&ldo;或者事情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吧？&rdo;高笑天自我安慰着，竭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能够安心睡着。可是，人往往就是那么怪的一种动物，你越是希望自己醒着，睡意就会频频袭来，而当你希望自己能够睡着是，又总是思绪纷扰，精神百倍，无论怎么努力，都休想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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