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戒尺重重地打在书桌上。
谢怀铮看一眼抱着手收回去,试图逃避惩罚的容因,有些无奈地叹口气。
“怀铮哥能不能换个惩罚?”容因委屈地握紧自己的手,怎么也不肯拿出来,“你每次都用古蓝星的这种方式,不腻吗?”
谢怀铮说:“不行,只有这样你才能长教训。我要是也和你其他老师一样罚你考试或抄写,你多半过了就忘了。”
他语气变得强硬:“殿下,手拿出来。”
容因哆哆嗦嗦地伸出了手。
为了不让他再次躲开,谢怀铮用一只手攥紧他,另一只手拿着戒尺,一点情面也没留,狠狠打了下去。
“啪!”戒尺这回落在了容因手心。
谢怀铮不顾容因的挣扎,硬是打满了十下才松开他。
容因含着眼泪吹了吹。原本白皙细嫩的手心现在通红一片,长条戒尺留下的印记很深,肿胀着,边缘甚至已经泛起青紫,仿佛遭受了什么很过分的对待。
谢怀铮沉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殿下知错了么?”
容因听出他的意思,抽噎两声,很勉强地忍住了才开口:“知错了。”
谢怀铮问:“错在哪里?”
“……错在、错在不应该找别人帮我组装机械课作业。”容因掉了两滴眼泪,说话间就不免带上一点细微的哭腔。
他眼眶红红的,眼尾带着胭脂色,乌黑的眼睛里尽是水光,睫毛被泪水沾湿,黏成一簇一簇的,就连鼻尖都染上一层春樱般的薄红,咬着唇仰头看向谢怀铮时,看上去可怜极了。
谢怀铮又叹气,还是心软了:“殿下别哭,我给殿下涂药,一会儿就不疼了。”
容因举着手让谢怀铮给他涂药,透明的药膏挨着红肿的手就被体温融化,变成湿哒哒的液体从腕间滑落,上面缀着的金铃都沾上不少。
“殿下以后上课还是要叫老师,不能随意称呼。”
“若不是我将你交上来的作业拆开看了,还真不一定能发现。殿下如果写不完作业,可以跟我说,但不能假手于人。”
容因蔫头耷脑地“哦”了一声。
谢怀铮站起身,把拆开的零件和图纸递给容因:“这次要自己完成,记住了吗?”
容因用另一只手接过,低着头,闷闷地答应了。
【宿主,别伤心了呀,手很疼吗?我可以帮您屏蔽痛觉,等回去再找医疗仓处理一下就没事啦。】系统还是第一次见容因这副样子,顿时有点担忧地安慰他。
容因绕进小花园找了个小凉亭坐着,没什么精神地说:【算了,本来就是我的错,怀铮哥罚我也是应该的。】
系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容因趴在桌子上,轻轻叹口气,很小声地说:“怀铮哥会不会觉得我很难教?”
“我真的很难教吗?”容因蹙着眉想了半天,成功把自己气到:“他怎么可以觉得我很难教!”
熟悉的声音透过潺潺流水声传来,林翡正准备绕过假山的脚步一顿。他放轻脚步走上前,果然看见容因一个人呆在小凉亭里生闷气。
十二天零五个小时,林翡想。
微风带来浅淡的花香,他站在阴影处,苍白的面容因为晕红的双颊显得多了一丝血色,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不远处的容因,眼底闪过无法掩饰的痴迷。
容因还在继续嘀咕:“不行,我明天一定要问清楚,怀铮哥肯定不会不喜欢我……”
林翡的神情蓦地变得阴鸷。
不远处的容因忽然想起什么,一下子站起来,踏下几层台阶,似乎要离开。
“喀拉”一声响动,林翡从阴影处走出来,借着葱茏的绿荫,半遮半掩地挡住身形,他扫一眼踢过去的小石块,低下头微微露出笑意。
容因被这动静吸引,停下了离开的脚步,疑惑地往这边走来,立刻透过缝隙看见了藏在枝桠后的林翡。
“你怎么在这里?”容因看清他是谁,语气变得十分不客气,“谁允许你往这边来的?”
林翡似乎被他吓到,瑟缩一下,才断断续续地开口说:“我、我从这边去上课。”
容因这才想起谢怀铮等会儿还要给林翡上课。刚刚被批评的委屈夹杂着怒火再度被勾起,他生气极了:“这里是我一个人的小花园,你凭什么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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