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和洛西将主仆互动看在眼里,不禁相视一笑。
她们可算是知道二皇子这性子肖谁了。
翌日,用完早膳,初夏和洛西便准备出宫了。娴妃再不舍,也不好再留。她给两个小姑娘分别赠了些礼,数量不多,但都是极为珍稀的。
初夏和洛西推却不了,只能收下,乖顺谢恩。
娴妃赞了乖,便让嬷嬷送她们出去。不想人还没出沁颜宫,便看见一内侍站在殿外了。还没人来报,明显是才来的。
老嬷嬷一眼便认出他,是惠妃娘娘宫里的内侍,颇得惠妃娘娘器重。
老嬷嬷:“多福公公这么早来我沁颜宫可是有事儿?”
多福闻言,先是朝两位贵女折腰行礼,“见过两位姑娘。”
话落,才回了嬷嬷,“惠妃娘娘身上担着这主理后宫的职责,初家两位贵女又是板上钉钉的皇子妃,如今在宫里,娘娘说于情于理她都是要见上一见的。”
这一声,多福未收,多少有点持宠生骄的味道。
或许他是无意识,但却切切实实地显露出来。
安坐于厅内翻话本的娴妃听着,气不打一处来。
这惠妃,还真把自己当皇后了?
她配吗?要不是昭妃,她的这个妃位有没有都是个问题。
思绪剧烈跌宕时,对惠妃的厌烦涌出,促着娴妃猛地阖上了画本,力道不轻,带出了哐当一声响。
这一声,引来了诸众目光。娴妃在婢子的搀扶下起了身,优雅、不紧不慢地朝着殿外走去。只是她的一身艳丽淬了冷,入宫多年来从未显现的。
初夏知她若真的走近,两宫必定会撕破脸。娴妃怎么样都不会落下风,但初夏不忍她守了多年的清净闲适被破坏。
于是,转身走近她,以只有近处能听见的音量,轻笑道,“娘娘不必生气,她要见,我便去见见她。”
“没事的。”
娴妃也知是这个理,可她就是看不惯有人在她面前显威。
沉默片刻,似在缓和情绪,“去吧。若是哪里让你觉得不舒服了,直接说回去便是。”
“本宫替你顶着。”
初夏应诺,后又说,“多谢娘娘。”
说罢,径直走出了大殿。洛西一直在她身后两三步远的地方,容颜冷淡,背脊绷得笔直,仿佛立于雪中的竹,身体或许会被大雪压弯,但那藏在骨子里的韧劲儿永远不会消失。她这辈子都不会向强权示弱,当年不会,现在便更不会了。
进了惠妃寝殿,清雅万分的帝妃坐于大厅主位,她的手边置着一壶茶,不知道是用什么冲泡的,那气味,同一般茶不同。有种木调的感觉,却又不浓重,清冽深邃得刚刚好。
嗅着这香味,初夏抑不住地想起了上一世。那时候惠妃也似现在这般,事事精致般般考究。当时她颇是敬佩,总是觉得能活得这般细致的女子,还能几十年如一日的坚持,怎么样都是惹人尊重的。
她深知自己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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