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承烨盯着自己碗里的那几截藕尖儿看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忽地抬眸,锁着某人冷飕飕道:“你做甚为我添菜?爷叫你了吗?”
“少爷我看着像几截藕尖儿就能打发的人吗?你今日这般行径就是看不起我。”
话里明显裹了火,可指着延礼这只任性的狼崽子听出来自然是万万不可能。面对初承烨如火炮轰响一般的质问,他仅仅淡淡瞥了他一眼,黑眸清澈见底,光落入其中,折射出的全是动物幼崽才有的纯稚无辜。
如此这般,初夏尽数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上翘。过了会儿,她才睨着初承烨说道,“三哥莫同他计较,回去了,我便多找个师父教授他礼仪与道理。”
“然后叫他再同你打一场,上回不是没打完么?”
不得不说初夏是了解自家哥哥的,两句话就抹去了他一身的暴躁,“那就这么说了,初初你可要记得。”
初夏颔首。
之后,此间氛围不说和乐,但总算是安稳地用完了这顿午膳。
一行人闹到近傍晚才回到将军府邸。
初夏直接去了母亲房里,带了些别苑种的甜瓜,还有一束花。花的类别很杂,艳丽的有素雅的也有,拢在一起,美得极为别致。
吟月几个放下甜瓜和鲜花后便退出了房内,初夏问苏嬷嬷要了只琉璃樽,准备自己插花。不想被郁眠制止:“初初晚些在忙活,先同母亲聊聊。”
初夏望向母亲,默了两息,轻软开口:“母亲可是有话要问初初?”
郁眠闻言,当即愣住。
回过神来时,心中一片柔软。她的初初慧极敏感,如何叫人不心疼、总想多看护她一些?她年纪尚小,有些事情看不懂理不清,她这个做母亲帮着就是了。
思绪趋于温情,郁眠才再次开口,声音柔和得一如往昔,蕴着宠溺,“确实有些。”
说完,目光扫向苏嬷嬷:“婉婷,你先去准备琉璃樽。”
苏嬷嬷小幅度福身:“诺。”
随后,带着屋里的丫鬟离去。
偌大的里屋归于静谧。
初夏目光温清地睨着母亲,主动开口:“若是事关初初,母亲只管言明,切莫藏在心里平添负担。”
郁眠闻言,心绪越发柔软。她抑不住伸出手,将女儿的一只手拢入手心,轻而爱怜地摩挲,心中惦记终是言明,“你这些日子缘何同延礼走得这般近?”
“初初怎地想的,能和母亲说道说道?”
初夏一阵默然。
其实她有想过母亲会找上她,只是未料到这般快。短短几日,母亲便忍不住了,浓烈无私的爱意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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