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紫抬头看向齐王。
齐王漫不经心地接过那帛书,把它随随便便地放在一旁,道:“以往作战,哪曾算过这么明白?公子出,不愧世之贤公子也。”他挥了挥手,“少就少罢,说不定一战便可击败秦国,公子过虑矣。”
公子出顿时哑口无言。在他的身后,玉紫双眼放光她看着齐王,突然间,她很想投奔到齐王面前,向他俯首称巨:要是能得到他的欢心,在他手手下当下财条大臣啥的,那岂不是富得流油?
要知道,公孙宁申请了的,齐王亲批了的钱财,可是足够对付这次大战的。差漏了这么多,齐王居然一点也不在意!
齐太子眉头紧皱,他来到齐王身前,叉手道:“秦魏乃当世大国,以一齐力抗两国,父王怎能以为,会一战取胜?当初公孙宁信誓旦旦,保我后务无忧。现在却出现这等差漏!儿臣请处斩公孙宁!盐纺诸权,父王务必收回!”
这时的齐太子,语气铿锵,气势昂昂,一直笼在他脸上的阴沉之色,已是全部烟消云散。
公孙宁身若公孙,竟然如此失职,其罪难恕!
而自己用了公子出,能在战前洞察失误,替齐国免去后顾之忧,那是大功一件!这时刻,因为刺杀公孙宁,备受指责的齐太子,直有扬眉吐气的感觉。
想着想着,齐太子朝玉紫看了一眼,只是一眼,一声低叹从他的口中吐出:这个妇人,究竟拥有多少他不曾知道的才能?他当初,竟然如此轻飘飘地放开了她!
甘公这时也站了起来,他叉着手说道:“太子此言甚是。依臣之见,盐纺诸权,何不交由公子薄?”
齐王皱起了眉头,半晌后,他点了点头,说道:“善!盐纺诸权,便交给薄吧。”顿了顿,他又说道:“太子和甘公所言甚是,粮草兵器之事,还是补全的好。此事,还得劳烦公子出了。”
“不敢。”
“退下。诸般事宜,公子可与太子商磋。所需钱财,公子可询问甘公和公子薄。”
公子出再次又手道:“诺。”
就子众臣将要退下时,突然间,一直站在玉紫身后,不曾说过一句话的顾,大步上前,走到了齐王塌下。
众人刚刚准备起塌离开,顾这么一动,顿时都停下了动作,转头向他看来。
顾朝着齐王深深一揖,朗声道:“臣请大王诛了夫人南姬!”
一众愕然。
齐王皱起眉头,语气却显得很客气,“先生因何如此愤怒?”
顾长揖不起,他板着脸,声音高昂地说道:“臣等入宫时,路遇南夫人。这个妇人,仅凭玉姬身着丈夫袍服,便指责她是刺客,还下令武士对玉姬施以刑罚!”
顾把事情分诉到这里,头一抬,目光炯炯,一脸激昂地瞪着齐王,大声喝道:“大王后苑夫人,如此胆大妄为!臣真不知,南夫人如此张狂,她的权利,是大王所授乎?是鬼神祖宗所授乎?臣亦不知,若天下贤士求见大王,亦被如此诋毁,他们会如何看待大王?如何看我齐国?”
顾声音亢亢,语气激昂中,含着强烈的厌恶和指控!
就在顾的声音落地时,玉紫身后的另外三个食客,也走了出来,他们来到顾的身侧,和他站成一排,同样目光炯炯地盯着齐王,等着他的答案。
可以说,南夫人随着心意,便指责一个人是刺客的行为,无形中,已形成了对贤士们尊严的挑衅!
齐王愕然地看着四个食客,他陪了一个笑容,喃喃说道:“妇人愚见而已,何至如此?”
他这话一出,顾更愤怒了。他瞪着齐王,嗖地上前一步。他这动作十分突然,直惊得齐王向后一退,差点坐倒在王塌上。
顾冲到齐王面前,他涨红着脸,厉声喝道:“大王便是如此宠爱妇人么?”
顾的声音又响又亮,直如惊雷,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齐王的老脸都有点白了。
这时,齐太子的声音从一侧传来,“父王,南夫人此举过矣!不若把她降为普通姬妾,令其居于寒宫,静思己过?”
齐太子的话,可以说给了齐王一个台阶下了。齐王连忙点头,连声应道:“可,可,便把她贬为姬妾吧。”
顾皱着眉头,还想说些什么时,齐太子转向他,双手一叉,笑道:“顾君休怒。玉姬不过是一个妇人,南夫人也是妇人。一个妇人指责另一个妇人,言辞不当,也属当然。想来,若真是昂昂丈夫来见我王,南夫人断不会有此失误!”
他这话其实是说:南夫人指责辱骂的只是玉姬这个妇人,算不得什么罪。
齐太子这话合情合理,当下,在场的男人们,都点了点头。顾朝着齐太子、齐王深深一揖,与另外三个食客一起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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