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八号上午,天气一如既往的好。明丽柔和的阳光早早就为这座恢弘静肃的教学楼镀上一层嫩黄的金,庄严神圣。
各楼层各教室静悄悄的,只听见学生笔尖摩挲试卷的声音。
十月月考进行中。
不等柳云夕去教务处,乔以安就给她送来了七年级语文试卷,还趁机亲了一下她,又在她耳边说“血泡好了”。柳云夕一心扑在试卷上,没跟他纠缠。
看着试卷,柳云夕的眼孔渐渐放大,惊讶得不行。匆匆浏览一遍,就拿上另一份试卷急急赶往乔以安的办公室,把两份试卷往他面前一放,乔以安奇怪地看着她。“别看我,看试卷。”柳云夕说。
乔以安这才认真看起试卷来,看着看着,他的眉头就蹙起来了,看完后抬头看着她:“这么多题目相同,你班上做过?”“考前才做过呢。”柳云夕说,又补一句,“还认真讲了。”
静默几秒后,乔以安笑了:“很好啊,这次第一又非你莫属,6副校又要表扬你了,你该高兴。”
“我才不想凭着这样的运气得第一。”柳云夕认真地说。
“我知道你不想,但是学生已经在考试了,试卷已经下去了,还有什么办法改变吗?”乔以安双手一摊,还是那清明干净的笑。“你就等着拿第一吧。”
“这有什么意思?”柳云夕拿起试卷,慢慢走向门口。可那乔以安先她一步堵在门边了,笑看着她。“你干嘛?”柳云夕失声问,刚问完就被乔以安拖进怀里,瞬间吻上了。
这时候的柳云夕可没心情跟他接吻,她瞪着大大的眼睛,想叫乔以安放开,可出的声音尽是“呜——呜——呜”,乔以安太用力了,堵得她一丝缝隙都没有,没办法,她一双手抵住他胸口,使劲往外推他。乔以安明显感到她的不配合,担心她又像上次那样咬他,强行吻了一会便放开了。他才松手,柳云夕将他一推,迅开门飞快跑出去,迎面撞上一团大黑影,匆匆抬头,是袁雅竹,她丢下一句“对不起”便飞身逃离。
乔以安没想到袁雅竹会突然出现,又被她看到这不堪的一幕,短暂的尴尬之后,他问:“袁校长,什么事?”
袁雅竹移开一直盯着他的目光,径直走进来,随手关上门:“怎么?她不听话?”言语间隐着讥笑。
凭着女人的直觉与敏感,她当然知道刚才生了什么。看柳云夕羞愤慌张的样子,莫不是她还没有接受乔以安?
乔以安没有应答,整整衣衫,走回办公桌,端起茶杯喝一口茶,然后坐下,调整到最佳坐姿,看着她:“你来不是专为看这个吧?莫非你对属下私生活感兴趣?”
“乔主任,杭州名师学习名单,你怎么不商量就私自定下了呢?”袁雅竹把一份杭州学习名单上报表递给他。
谁说没商量?分明是跟6副校讨论后定下的。
“怎么,名单有问题?或者谁不合适?”乔以安瞟一眼表格,递回给她。
“语文组王素文比柳云夕合适,把她换下来。”袁雅竹倒直截了当,弯都不拐一下。
“理由。”乔以安紧盯着她。
袁雅竹已经坐到他面前的沙转椅上了,迎着他的目光,面带微笑:“第一、王素文论学识能力不比柳云夕差,且她的班级管理成绩显著。第二、柳云夕有作弊前科,老师们都知道,恐怕有人不服,引起不必要的纷争。第三、你跟她的关系暧昧不清,还刚刚经历一场传言风波,这更会给那些不服的人提供机会,难保不会出现上次——”
“看来你准备得很充分。”乔以安打断她,“按照你新制定的评价老师体系,柳云夕就是最优秀的,九月月考她班成绩不是最为突出吗?而这次活动就是专为优秀教学人员举办的,柳云夕这么出色的教学成绩,你却让一个班级管理优秀的人替她去?”
“一次教学成绩就能说明永远吗?是不是有点武断?”
“还有这次,成绩马上出来,很快就见分晓,你敢不敢跟我赌,还是柳云夕的成绩最好?”乔以安看着她。
袁雅竹沉默片刻,说:“好!我跟你赌,要是这次成绩还是她班最好,她去,若不是,换成王素文。”
“一言为定!”乔以安右手手指在桌上一敲,随即朝袁雅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其实不用他请,袁雅竹说完话就已经起身,要离开的姿势了,待他“一言为定”话音一落,她就迈开脚走了。
袁雅竹之所以同意跟乔以安赌一把,并不是自己有多大的把握。从光华角度来讲,她作为一个校长,当然希望能培养出优秀老师,她已从哥哥口中得知,柳云夕确实很优秀,能留在光华,会给光华创造最大效益;再者,她从刚才柳云夕匆忙离去的情景,初步确定她跟乔以安之间应该还没展到情侣关系,可能只是乔以安一厢情愿,又或者是香竹的出现刺激了她,再或者是上次传言让她退缩了。总之,刚才那一幕,是个好兆头,让她心情大好,结果就爽快地应了乔以安的赌约。退一步说,她也还是有一半胜算的,她柳云夕不至于每次都那么好运拿第一吧?就算真又拿个第一,说明她还真是个人才,就让她去学习也未尝不是好事。
而乔以安就不同了,他已经百分百确定第一非柳云夕莫属。她也真有两下,居然抓到题目了。这段子丰也不知怎么出的卷,就让柳云夕给抓到了。
乔以安的唇边不觉间就浮上了欢喜的笑。抬腕看一下表,还有半小时就收卷了,卷子一收,语文组马上组织改卷,度的话,晚上就能出成绩。接下来,他的右手手指在桌子上不停地敲啊敲,突然脸色一正,拿出手机,给云夕了条短信:聪明的,你班上学生做过试卷的事情不要让其他人知道,避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实在是有些担心这个傻瓜口无遮拦满世界去广告。
十一点不到,老师们集中在二楼大办公室里改卷,乔以安就在边上走来走去,跟老师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讲话,偶尔开开玩笑。柳云夕和段子丰改九年级作文,两个人面对面坐在一个角落里,先商量好标准,再试改几张,对一下分数,几乎差不多,上下不过一分的差别。旁边就有老师说了:“你们俩还真是心有灵犀啊。”乔以安听到了,急忙赶过来:“我看看,如何有灵犀。”然后就认认真真地看着他们刚才改过的几篇作文,不过是看下得分而已。乖乖,还真像是一个人改的。他偷看一眼柳云夕,再看一眼段子丰,心里嘀咕:这个段子丰,改卷抓什么阄啊,哪个年代的老套方法,下次我亲自安排。
晚上,继续改卷。
乔以安到五楼巡完数学改卷情况,就转到二楼大办公室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手里拿本书,再没挪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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