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开得飞快。
比公交车更好的是,他们可以指定地点下车。
章驰没有让他开到医院——毕竟是她的工作单位,最好不要让仇家找上门来。车停在医院对面一条街,垂直距离大概500米外的一条酒吧街的入口。
章驰跳下车。
她挥手跟那位好心的司机正要说再见,摩托车就逃似地从巷口拐了出去,车屁股已经看不见了,“轰隆隆”的声音还在耳朵边回响。
章驰往医院赶。
医院夜里的生意挺好,她从一楼的大门进去,上扶梯的时候看见好多浑身是血的病人嗷嗷叫唤着在走廊外面等待。
她的这一身装扮在这里格外的和谐。
倒是碰见一个医生,好奇地问了她一句:“你调班了?”
她该在晚上11点下班。
章驰摇了摇头:“来探病。”
医生点点头。
他看了看章驰的衣服,说:“搬病人的时候穿防护服,医院报销,别把自己衣裳给弄脏了。多贵啊。”
防护服其实就是一件白大褂,防泼水不防染色的那种。聊胜于无。
章驰:“嗯。”
她越过医生,到了v病房的门口。
轻轻拧门。
门又被拧了两下。
没有很用力,但是响声不断。
路雨看向奇良:“你去开门!”
奇良懵了一下:“为什么是我?”
路雨不耐烦地将枪对准奇良:“快去!”
奇良起身走到门口。
路雨将枪口对准门口的方向。
周宇在床上屏息凝神。
门开了。
房间里一共有四个人。一个人躺在床上,另外三个人站在角落。
这三个人正在互相交流,目光时不时地落在床上那个探头探脑意图捕捉点交谈中只言片语的病患。
周宇大概听到了“好”“这样可以吗““抓紧时间”“销毁”这样的词语。
尤其是听到最后一个词的时候,他忍不住抖了一下。
这个词大概率指向的不是他,但是一个被架在刀子底下的人就跟被蛇咬过的人害怕看见绳子一样,任何能使他们发散联想的词语都会给他们带来过去记忆中难以忘怀的伤害重演。
他右手支撑在床上,将身子往床的左边拉了一下——这样可以靠得更近。但不知道为何,即使现在能够捕捉到的词句更多,他的心思已经无法再放在分析说话者的意图上了。
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这个叫魏易的女人面色红润,神情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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