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凌和周轩连连感谢江尤,刚来就有宴席,虽说是个家宴,但能在长公主府设席,这已经说明江尤的态度,她十分重视他们。
这叫周轩朱凌很是高兴,身为谋士,上位者越是对他们重视,越能体现他们的重要性。
晚上就是普通的家宴,或者说,是魏成和三个弟子吃饭聊天,开席不久,江尤便借口离开了,她还请来了城内歌舞坊的舞姬助兴,师徒四人喝得酩酊大醉,酒后发疯,别提多好笑了。
“哈哈哈,长公主您是没看见,孔先生昨天晚上抱着桌子就亲,亲的可入迷了。魏先生以及新来的两位先生还在旁边起哄,叫孔先生娶桌子为妻,哈哈哈!”花容代替江尤为四人敬酒,鬼不可能醉,师徒四个被她喝趴下了。
“叫他们喝那么多作甚,文人最看重脸面,此事若是传出去,孔先生怕是没脸做人了!再者,他们醉酒一个都没起来,这么多政务要我亲自处理!”江尤真也被逗笑了,随后又很头疼,若没有花容劝酒,孔直等人不会醉的那么彻底。
花容怂怂的收了声,不敢再嘲笑。“先生们喝醉后,我就叫他人离去,只剩下几个嘴严的奴仆,他们不会说出去的。”
“算你机灵,今早为孔先生他们准备醒酒汤了吗?”若是没准备,师徒四个怕是要在床上躺一两天,江尤还不累死!
“准备了准备了,一大早就吩咐人端去了。”花容还算有良心,怕三位老先生一位小先生真喝出事来,她到底心虚,视线飘忽不定,不敢看江尤,突然,她余光看到了一个东西。“长公主,您看这个!”
江尤看过去,是一个竹简。
如今江尤命名为“天造局”的造纸作坊规模并不大,不过江尤这人苦着谁也不可能苦着自己,韦朝朝廷内的订单多到排到明年去,天上京却连百姓都能在学校用上纸。
在这种时候,天上京呈给江尤的公文,也不可能用竹简。
所以这竹简,定是从天上京外头传来的。
“吕国?”
江尤拿过来一看,发现竹简上头刻的字是吕国文字。
如今各个诸侯国都有自己的文字语言,韦朝朝廷的地方话与字被称为雅音官字,是每个贵族子弟必学的,只有向韦朝献文书时才会用,平常都是用自己国家的字。
因为这个习俗,逼得江尤成了个精通数国语言的天才。
“确实是从吕国传过来的文书,但不知是谁放到这儿来的,想必也不是重要的东西。”花容点点头,仔细想了想,没想起来是谁交给她的。
没办法,公文太多了,光是竹简每天都要拿扁担挑着来,虽说天上京有纸,但江尤的地界又不止有天上京一地。
江尤打开竹简,发现上头写的是孟国文字,记录了许多吕国内的事情,比起文书,这东西更像是一份情报。
“会不会是情报局的文书放错了?”花容提起的情报局,是江尤之前在孟国国都所创立的情报组织,江尤是靠情报发家的,到了天上京后,她也没将情报丢下。
“不,这份情报来的正是时候。”江尤看完后笑了,“这个月我的运势不错啊,真该找位风水先生看看,若是每个月都能有这样的运势,可就轻松了。”
江尤的指尖划过竹简的最后几根,上头刻着一串文字。
“吕王重病,原相辞官,原相嫡子白锦先生下落不明,疑似前往天上京。”花容小声念出最后一串文字,越念眼中的光芒越亮。
原相,是吕恒公的好友,同时也是吕国如今兵强马壮国泰民安的基石。江尤觉得吕恒公能成为执掌朝政时间最长的国君,就是因为原相的存在。
当一个国君不必忧心内外政事,只需要好好享福,以及到了紧要关头在几个很好的选项中选出令自己满意的一条路,那他肯定会长寿。
原相就是那么厉害,他十二岁与二十岁的吕恒公认识,此后三十余年,他一直为相,兢兢业业的帮吕恒公治理吕国,现在更是帮吕恒公灭了宣国。
原相是个好宰相,同时他也是个合格的政治家,吕恒公刚刚病重,他便请辞,还将自己的嫡子放了出去,由此可见,吕恒公此次病的极重,而吕恒公的几个儿子,都不是他中意的主公人选。
他若真将嫡子放到了天上京,那就说明,在这位注定名垂青史的宰相眼中,江尤是他看重的下一任主公。
原白锦其人,今年不过二十岁,弱冠之年,才名已是传遍天下。
外人都觉得原白锦是个一身正气的君子,有经天纬地之才,他曾在十六岁那年随父亲原相治理璜河之水,妥善安置灾民,毫不留情的惩治贪官污吏。
但是外人若看到现在的白锦,必定会产生幻想破灭之感。
现在的原白锦正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满身污垢,形容枯槁,披头散发的走在路上。
他抬头看看眼前的城池,饿了太久,眼前都出现重影了。
但不管多少重影,都无法磨灭他对这座巍峨耸立发自内心的惊叹。
天上京是孟国长公主尤修建的行宫。
这是所有诸侯心中对天上京的认知,他们知道长公主尤手上有白盐与白纸,用这两样神物,长公主尤敛财无数,同样,他们也知道长公主尤手下有灭魏国十万大军的悍将蒋震,所以纵然对金钱无比眼红,他们也不敢贸然来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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