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点头:“还有半个时辰,去到王府刚好。”
坐马车到了王府,下人答复顺王妃领着清妍入宫见太后了,正要送信到李家。安然本想回去,贺均平刚好从外头回来,便领着她去书库瞧笔去。
顺王爷性子偏武将,顺王妃看的也多是适宜女子的书,清妍完全是继承了她爹不爱看书的习惯,因此王府书库里的书多是摆设,也都有些陈旧,今年都未添什么书。安然若是在别处找不到的古籍,在这里准能找到。
进了书库,贺均平拿了装着毛笔的盒子给她:“瞧中哪个就拿去。”末了又添一句,“若是都喜欢,就都拿去。”
安然忍不住笑笑:“那清妍一定又要喊我坏姑娘。”
贺均平也笑笑,又轻叹:“小小年纪就喝酒,已是个坏姑娘了。”
安然抿了抿唇:“那日世子果然瞧见了。”随后欠欠身,十分认真一脸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模样,“谢世子不说之恩。”
贺均平说道:“我知道这酒并非是你带来的,是清妍。”
安然眨眨眼,歪歪脑袋:“是我带的。”
贺均平看了她一眼,这丫头说谎话时就是一副无辜模样,可看过一次再看,这根本就是说谎话的特征了,她却毫无察觉,他偏是不告诉她。若是告诉了她,日后她改了可就不好玩了。笑笑:“那装酒的瓶子是皇上御赐给父王的,一瞧便知。”
安然大窘,这种对方早就知道是谎言自己还一本正经的说不是,登时红了脸,干咳两声以做掩饰。贺均平笑了起来:“那晚谁喝的最多?”
安然说道:“清妍酒量最好。”
贺均平点头:“那看来是她喝的最多了,只愿日后她不要成了个酒鬼。”
安然笑道:“这倒不会,清妍好奇心重罢了,喝过一会觉得无趣,也不会再惦记。酒到底不是什么好东西,愁时喝酒更愁,喜时喝酒挡趣,少喝的好。”
贺均平笑笑,又问道:“明日我去马场,你可一起去?”
“明日我要去学堂,申时才放堂。”
贺均平想了片刻:“那明日申时我去接你。”顿了片刻又问道,“可要骑马?”
安然想到那日的糗事,刚恢复的脸色又变了变,试探问道:“我若晕了世子哥哥可会嫌弃?”
贺均平失声笑笑:“看来我不但是桃树下的王兄,还是桃树下的世子哥哥。你若是害怕,只去喂马就好。”
安然摇头:“我想再试试……试多几次,兴许就不会怕了。”
若是一直害怕停步,那日后她就别想骑马了,嗯,晕多几次就不会晕了,她如此安慰自己。贺均平倒是意外,笑道:“好,你愿意骑,我也乐意教,哪里会嫌弃。”
安然当即点头:“那明日不见不散。”
安然与学堂姑娘交情不深不浅,与宋敏怡交好后,她又去了皇宫。倒也没可交心的,但平日也会一起玩闹。这日还未放学,邻桌便道:“待会我们去荡秋千吧,湖边那新架起了一个,又高又大,瞧着便觉好玩。”
“我今日要去马场,再不去喂喂我家小马驹,它可就要不认得我了。”
那小姑娘撇撇嘴:“那地方脏乱,容易惹一身马骚味,你倒好,还在那养马。”
安然笑道:“马通人性,若你养一匹就懂了。”见她撅嘴,抬手挠她痒痒,一起笑起来,“明日就来染你一身马驹的味道。”
“诶诶!讨厌!不同你玩了。”
申时,安然站在梧桐树下,等着贺均平。旁边的姑娘见了,问道:“安然,你家车夫呢?若是没来,与我一起回去吧。”
安然笑道:“有人来接,只是还没那么快。”
说话间,就见贺均平绕过如潮马车过来,眉头拧成了麻绳。安然小跑过去,唤了他一声:“你怎么亲自进来了。”
贺均平眉头仍是皱着:“我倒是不知道凤凰苑的人这么多,方才马车在外头挤不进来,我便进来寻你,一进里头人倒更多了。你每日这么进出,倒要小心些。”
安然笑笑:“熟悉了便好,每日我早些来,晚些走,不和他们抢道。”
贺均平笑道:“法子虽笨,却好。”
安然问道:“那世子哥哥可有什么好法子?”
贺均平说道:“你的马车和李丞相的马车可是一样的?”
“自然不是。”
“嗯,那你若乘李丞相的车来,那必定条条都是大道,无人敢挡路。”
安然了然,却不想用这法子:“我还是早些到,晚些走吧。”
见他皱眉,安然默默的想贺均平应当不会懂她这想法,从小就生活在顶端的人,只会用最快最有效的手段,如此做事才省力气。走了两步又想起了事:“那你的马车怎么会进不来?”
皇亲的马车可是一眼便能辨认出来的,这凤凰苑都是官家子弟,皇族子弟教习另有地方。突然出现辆皇族马车,谁敢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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