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背上披着个西装外套,隐隐有光在闪。
是玻璃碎屑。
严阳照还在说话,他充分发挥想象力,有理有据地分析:“但是你看看你现在,明明被车撞了,却只受了点擦伤。”
“难道说…你最后挣脱了那股神秘力量的控制,充分运用身体能力堪堪躲过了受重伤的可能吗?”
对了又好像完全没对。
姗姗来迟的交通警察听到他这番言论,只觉得他神经病。
交通警察耐心询问:“小同学,你为什么闯红灯呢?”
小同学冻着一张脸:“想不开,想找死。”
神经病:“噗。”
交通警察进行了长达四十分钟的说教,确认了小同学不再想不开,并扣了某个憋笑憋出内伤的神经病3个交通分,走了。
某个神经病终于撑不住笑开了。
宋雪销深谙人类基本准则,居然解释了一句:“”想不开”那种说法比较正常。”
严阳照一直笑,“噗哈哈……我知道。就是明白才觉得好笑。”
宋雪销不明白好笑在哪里。
“虽然我撞坏了一根电线杆,确实破坏了公共财产。”
“但是……批评教育、罚款就算了,为什么要扣分?”严阳照比划着伸出三根手指,语带笑意。
“我可没有超速,也没有违规闯红灯。”
他收回两根手指,食指在空气中荡了两下。
宋雪销眼睛跟着动了两下,他回忆起原主微薄的存款,沉默一瞬,才说:
“车的修理费,我会赔。”
严阳照脸上仍旧挂着笑,他歪了下头,眉眼弯弯地看着宋雪销,说:“嗯,那来交换联系方式吧。”
宋雪销拿出屏幕碎裂的手机,按了下,没反应。
严阳照非常体贴地把联系电话写在纸上,递给他。
接过这份“体贴”,宋雪销隐约有种落入圈套的荒谬。
笔跟纸。
这准备的有点充分。
……
夜幕低垂。
病房三楼窗口往下看,借着月光,可以清楚地看到个一瘸一拐的人影往医院门口走去。
某人积极地表示自己是个热爱工作的人,愉快地向宋雪销道别,回工作室加班去了。
【小严就这么走了,真是风风火火。】双喜祈祷,【保佑小严不会因为加班猝死。】
人影站在路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医院门口彻底没了人影。
宋雪销站在三楼窗边,完全感觉不到伤口带来的疼痛。
他按了一下左胸的位置,却感觉沉甸甸的。
那是名为贫穷的东西所带来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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