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心里一动,对上镜中南韵平静的眼眸。
“任君多虑,朕前些日子虽在大离与任君说过,任君若碰了朕,就要嫁给朕,但这次不同于那次,是朕主动,亦是朕默认任君的放肆,朕不会不讲理的要求任君嫁给朕。”
“你误会了,我想的不是这个。”
“哦?任君刚才在想何事?”
任平生张嘴,想说出实情,又想着南韵看样子是不在意刚才之事,他要是说出实情,岂不是告诉南韵,他很在乎刚才的事、南韵的态度。
“你猜。”
“请任君明示。”
“也没什么,就是我这人一向讲究有来有往,你既然选了一件事,而且刚才我们……是吧,接下来就该我选了,”任平生说,“我刚才就是在想明天和你一起做什么事。”
“如此说来,是我多想了。不过,任君会不担心我会借刚才之事,强娶任君,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南韵眼眸含笑的与镜中的任平生对视。
“我是否可以认为任君已不抵触,被我强娶?”
你倒是会顺杆爬……任平生腹诽一句,说:“你知道我每次听到你这样说,心里是什么感觉吗?”
“任君是何感受?”
“奇怪和有一点倒反天罡,感觉你我的性别互换了,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任平生望着镜子里娇媚可人的南韵,“虽然你是皇帝,但如果我们以后成亲,也该是我娶你。”
南韵正色道:“诚如任君所言,朕是皇帝,男婚女嫁是臣民的规矩,焉有皇帝遵从臣民规矩之理?”
“陛下倒是实诚,你就不怕你这样说后,我更加不愿意跟你成亲?”
“朕知任君知晓后,会愈发抵触与朕成亲,但这件事瞒不过,绕不开,与其现在瞒着任君,徒惹任君厌恶,倒不如先与任君说清,朕接下来多尽一些努力,尽快想出两全之策。还有,朕先在此向任君保证,朕绝不会辱没任君。”
南韵语气诚恳、真挚,任平生听的有些感慨,南韵这位大离女帝真的和任平生潜意识里的皇帝很不一样。
在任平生潜意识里的皇帝是狡诈伪善、虚伪残忍的,不受任何约束,世间上的所有人、物,对于皇帝而言都只有可用、不可用的区别。
而南韵给任平生的感觉是敞亮、真诚、大气。他从南韵身上感觉到一种难以言表的魅力。
这股魅力与南韵娇媚的长相无关,与南韵的曼妙的身姿无关,它只与南韵的为人、与南韵的性格有关。
任平生觉得南韵的这股魅力,可能就是史书上常提到的某某皇帝天生拥有的魅力。
兴许,这就是南韵这般年轻,还是以女子身份,能登基称帝的原因之一。
不说别人,单是任平生若生在大离,必须选择做某个人的臣子,他就很乐意选择南韵,做南韵的臣子。
想着这些,任平生又想到南韵说对他一见钟情,急着要他答应做皇后,更加想知道个中原因。
这时,任平生耳畔吹风机运行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南韵酥脆、轻柔的询问。
“任君,发已吹好,可还有话要与我说?”
“没有,你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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