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辞淡淡道:“你貌似还没到耳朵不好使的年纪。”
丁平惠表情僵了僵,明显一时没能接受:“……怎么……怎么这么突然?”
万辞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她一眼,“你这好的差不多了,不该走吗?”
丁平惠局促地看着万辞,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她视线无措地扫过四周,好一会儿才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水,苦笑道:“也是……我在这住的也够久了,过几天我就走。”
见她没大吵大闹,万辞眉头一拧。
丁平惠简直和四个月前判若两人。
不过这就是她想听到的答案。
她正要绕开丁平惠出门时,那人却又说:“我炖了鱼头汤,你不是很爱喝吗?喝点再走吧?”
就是这句话成功让万辞停住脚步,但这回她看过来的眼神颇有些阴森。
丁平惠先是因为万辞真的回头而激动不已,但当看到她投射过来的冰冷眼神时,又不由自主地呆立住了。
“……怎、怎么了?”她勉强露出一抹笑来,问道:“是这会儿不方便喝吗?没关系,等你回来了我再给你热——”
“你还真的是年纪大了,”万辞毫不客气道:“你除了记得我是鬼节出生的以外,还知道什么呢?”
丁平惠呆呆地望着她,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以前在家的时候,你见我吃过鱼吗?”
听到这话,丁平惠表情有那么一瞬的空白。
万辞冷笑:“你就只记得你的宝贝儿子和宝贝女儿爱吃,对我哪怕有对他们百分之一的上心,就不难知道,我最讨厌鱼。”
丁平惠愣在原地。
和万辞相处过的短短十六年,她竟从不知道这事。
万辞还想说什么,但见到丁平惠那呆滞的样,心口不可抑制地一阵燥闷。
丁平惠对她态度大变的原因不难猜到。
因为盈城地震的缘故,老家的房子倒了大半,丁平惠老年唯一的养老居所也成了废墟。
重伤躺在icu的时候,儿子儿媳、女儿女婿都将她抛的远远的,还是万辞大发慈悲将她转移到安延市来,舒舒服服在别墅里住了这么久。
纪恒国际起死回生的消息早就登上了全国新闻网,万辞也作为万众瞩目的焦点被大众讨论了数月。
只要丁平惠不瞎,就能从各个渠道了解到她现如今大权在握的优势境况。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要讨好她。
万辞只觉得继续待在这里跟丁平惠交流就是在浪费生命。
她绕过丁平惠,直直穿过客厅出了门。
没走几步,万辞忽然停住了脚步。
她侧过脸,对身后的丁平惠警告道:“楼上那个是我的人,你最好不要招惹,不然,你应该清楚我的脾气。”
听完,丁平惠神色复杂。
但她无法对这番话表现出任何不满,只能盯着万辞的背影远去。
人走远后,丁平惠抬起头,看向别墅二楼的方向,内心思绪纷飞。
没一会儿,别墅外驶进来几辆车。
几个助理模样的人搂着文件进来,先是找到管家,几人交涉了几句后,就将一堆文件送上了二楼的书房。
不到两个小时,万辞就回来了。
她也带回了一大堆的文件,由两位秘书抱着搬进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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