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落地窗的玻璃门没有关,风吹了进来,落在男人身侧,令本就气压低沉的室内更冷了几分。陆淮年第三次看墙上的钟表,她去后院快两个小时,还没回来。
难道他那会儿太凶了?
吓着进家门的时柒?
也是。
她胆子小得跟鹌鹑似的,打雷都怕,一丁点小事都能把她弄哭。陆淮年冷厉的眸子微微下敛,他捏了捏鼻梁,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就生气了。不知如何形容,就觉得心口像是堵了一块积了水的棉花,沉甸甸的。
她没带他一起出门,有点点不悦。
她说她背的那只爱马仕的包是A货,有点生气。
她说她没结婚,气炸了。
连带着包厢高脚桌上摆的那套茶具都被他失手打碎了。
陆淮年自认情绪稳定,孤僻的人不爱说话,脸上没有喜怒,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影响自己。出生到现在,走过太多不一样的路,身处在各种不同的环境,从国外到燕城,从无到有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位置,毫不夸张地说,除了宁微月死的那一天他攥紧过拳头,其余任何时候他的心底都没什么波澜。
今天真的很奇怪。
他也讲不出理由。
就是烦。
尤其是听完她和她的同学说的话,离开饭馆的时候,车窗外呼啸而过的绿化带都变得那么难看,雨声也扰人,路边走过的狗都想去踹两脚。
佣人小心谨慎地进了客厅,头都不敢抬,声音颤颤巍巍:“先生,晚餐做好了。”
“不吃了。”
“您要出门吗?”
“去公司。”陆淮年起了身,走至玄关换了鞋,拿了车钥匙,走的时候又叮嘱了句:“把南山寺方丈给的经书送寺庙去,让专业的师傅去诵读经书。把时柒喊回来,让她认真吃饭,不许挑食,不许只吃半碗。晚上气温低,少去灵堂,免得感冒。”
听到汽车声响,正在喂猫儿吃桂花糕的时柒连忙从草蒲上起身,她快步跑到窗户前,隔着院子的法国梧桐树,望见了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车尾灯很快消失在林荫道尽头。
“太太,晚餐好了,您去餐厅吃饭吧?”佣人这时进来。
“陆先生今晚不在家吗?”
“先生去公司了。”
“哦。”
时柒点着头。
所以他应该就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而生气。
见佣人去收拾神龛上的经书,时柒喊住对方:“这个我还没诵读完。”
“先生交代了,让南山寺专业的师傅去诵读。”
话音落。
时柒有过几秒钟的怔愣,她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葱白的指尖扣了扣掌心。经书送来蓉园之后,她诚心在诵读,真心实意希望已故的宁小姐在另一个地方能安康。比不上寺庙的专业僧人,但至少心是诚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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