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灌醉。
是灌死。
她不识好歹,那就让她吃点苦头。十几瓶酒灌下去,没有死就过来磕头认错,死了就拉出去处理。
在所有人的沉默声中,时柒读到了这些潜台词。
她垂在身侧的双手逐渐发抖。
后背也爬上了冷汗。
肩胛被力气颇大的保镖扣住时,她完全动弹不得。玻璃酒瓶口怼进她嘴里,险些砸碎她的门牙,酒精度过高的酒倒灌进她喉咙,呛得她剧烈咳嗽,对上不松手,那酒呛进她的气管,进了鼻腔,溺毙的窒息感渗透进身体每个细胞。
耳边是打牌的人不屑的笑声。
胳膊被钳制。
怎么挣也挣不脱。
一瓶酒灌下去,时柒被呛得整张脸煞白,头发和衣服都被酒水打湿,保镖松开的那一瞬间她跌倒在地,头好像都抬不起来。
穿着中山装的男人冲她笑了一声,拿起手边瓷盘里没削完的苹果,慢条斯理削皮。削得干干净净,他把刀和果子放回盘中,道:“人和苹果都一样,削一顿就听话了。”
地上的时柒还在咳嗽。
她撑着胳膊起身。
抬头之际,众人见到她唇边的血渍。保镖力气太大,酒瓶口怼嘴的时候弄伤了。打牌的几个人笑了,在他们的讥讽声中,时柒迈开步子朝王副部走去。
人都是怕苦怕疼的。
这不就乖了吗?
知道主动过来示好了。
在男人的注视下,时柒伸出发颤的手,拿起旁侧高脚桌上倒好的香槟,慢慢递到王副部面前。对方接受了她的投诚,抬起胳膊正准备接,酒杯‘哐当’落地的当即那一秒钟,冰凉尖锐的水果刀对上他的喉咙。
这一刻发生得太突然。
无人察觉。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时柒已然双手紧握刀柄,人站在王副部椅子后方,将男人的头圈在怀里,刀口直直地抵着他的脖子,刀尖已经沾上了血,刺进了他的皮肤。
牌桌上的另外几人瞬间弹开,就连李副校都吓得后退了好几步。保镖们也不敢动手,对方的刀可比他们手要快得多。
“你、你在找死!”王副部面色惨白,头都不敢动。
时柒吐了。
吐在下方男人的脸上。
随着她弓下身子的动作,刀也往里头刺了两分。王副部整个人都僵硬了,就在这时,包厢的门‘砰’地一声被人踹开。
视线里装入陆淮年的身影,时柒恍惚了。她定定地望着他,见他箭步朝自己奔赴过来,握住她手里的刀柄,托住她站不稳的身体。
满是酒水的脸撞进他的胸膛,贴着他微凉的西装外套,隔着不薄不厚的衣服,时柒听见了他仓促紊乱的心跳声。
时柒晕了。
意识全无,双手还是紧握刀柄的姿势。
陆淮年将人抱了起来,离开时给了白特助一个眼神,对方点了头。他们带来的人是套房保镖数量的两倍,轻易占了上风。
刚从刀尖上逃生的王副部还没回过神,就被人摁住了。男人顿时慌乱起来,仰头看向白特助,赔笑道:“陆总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像没有得罪他——”
白特助拿了瓶酒,将酒塞给旁边的李副校,道:“去灌酒。”
“这个,我……”
“不灌他就灌你。”
听到这句话,李副校立马走了过去,掰开被压在牌桌上男人的嘴,“实在抱歉王副部,我也是没有办法,对不起了,等您跟陆总交代完,还有命来治我,我再给您下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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