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连续阴雨天。
阴冷潮湿。
来这里三五天了,时柒还没看见过太阳。同样的,她也没见到那位战公馆的先生。陆淮年这两日比较忙,他在办理移民入籍手续,加入公馆先生所在的法兰克林家族。
他有了新的身份。
新的名字。
成了公馆先生法律意义上的儿子。
时柒的户口没有变化,她还是华国人,户籍所在地为燕城青潭镇利万村七组,户口本的第二页是她的父亲,第三页是她的丈夫陆淮年。
这世界上忽然就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一个是去m国竞选总统的现今法兰克林家族的代表人法兰克林·维安,一个是只属于时柒的陆淮年。
……
细雨朦胧。
窗外的雨滴敲打着院子里的法国梧桐树,时柒翻身醒来,下意识伸手触碰身旁的床铺,指尖冰凉,他起床许久了。
她坐起身。
开了床头复古的欧式台灯。
桌面的水杯底下压着一张纸条,是陆淮年的字迹:“我晚上七点前回来,唐晚今天来了伦敦,出门的话,记得带上保镖。”
时柒放下纸条,掀开被子下床,去衣帽间取了一件黑色的高领薄款羊绒衫,一条修身牛仔裤,再拿了件长款的纯色大衣,对着镜子扎了个低马尾,洗漱后下了楼。
这栋庄园占地面积庞大,年月也悠久,许多墙壁的挂画和家具还保留着百年前的痕迹。陆淮年的私人房间在主楼东侧。
她刚来的时候那位金发碧眼的管家带她转了一圈,跟她说,先生最欣赏也最喜欢的孩子就是陆淮年,将他培养成接班人,出席各种场合都带着他。他也没辜负先生的期待,年少就名声大噪,实力超群。
对他倾注了心血。
且后继无人。
所以用尽手段逼迫他回来。
时柒沿着旋转扶梯的台阶往楼下走,思绪被窗外雨打芭蕉的声响拉回。管家在楼梯口等她,领着她往餐厅方向走,提醒道:“宁小姐也在餐厅里。”
距离上一次见宁微月还是三月份,是十七号,她和陆淮年结婚纪念日当天前往麓湖公园野营,在放风筝期间,宁微月说是腿疼要去医院,与秦夜率先离开了,那之后就没再见过。
陆淮年安排了她去瑞士定居休养,是白费了心思,她早就跟战公馆沆瀣一气,踏上燕城那片土地的时候,就打定了挟时柒以令陆淮年的主意。
时柒进了餐厅。
冷白的悬梁吊灯灯光下,宁微月坐着轮椅,就坐在圆桌旁。她穿着简单,抬头扬起唇角与时柒笑着打招呼:“柒柒,好久不见。”
时柒点头。
回应了对方虚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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