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跟在纪宴身后从别墅侧门溜了出去,在距离院子几公里外的人工湖畔捡到了这四只掉落的孔明灯。
她取了陆淮年灯下的竹筒。
打开了红纸。
借着旁边的路灯,看向纸张上的内容。文字映入眼帘,唐晚顿了半拍:“他为什么只写了柒崽每天快乐。”
纪宴凑过去也扫了一眼。
上面就一句话:“时柒快乐。”
相较于唐晚的诧异,纪宴很是淡定,像是猜到对方会这样写。在唐晚去拆他的竹筒时,纪宴顺走了余下的两个。
“纪宴你也太贪心了吧,大游轮都写出来了。”
“比起你二十克拉的钻戒,大英博物馆里的女皇皇冠,我很低调了。”
“你竟然还许愿长高两公分。”
“不行啊?”
唐晚站起身,踮脚近距离扫了眼他的脸,吐槽道:“您老二十八岁了,不是八岁,早就过了生长的年纪。”
她说完大步离开了。
纪宴跟了上去。
……
管家安排好了客房,送唐晚去了房间,纪宴才前往二楼的书房。推门走了进去,见坐在沙发上的陆淮年,跟前的茶几上还摆着一个空的白瓷盘,上面残留着些许蛋糕。
发烧忌口还吃。
也不怕吃死自己。
这种不理智型的自残行为大家千万别效仿,陆总他精神不正常。
纪宴走上前,将手里写有心愿的红纸递到陆淮年面前,对方接了过去,在他看纸条内容的过程中,纪宴说:“写了十几条心愿,有希望沈曼出国工作顺利,有希望管家风湿病症减弱,有希望猫咪长寿,还有希望你平安健康,所有人都写了,就是没有她自己。”
一字一句映入陆淮年眼中。
他也看见了末尾有关于他的那条,时柒的字迹如她人一样娟秀漂亮,写着:“祝愿陆淮年平安健康。”
从上往下十七条愿望。
如纪宴所说,她为所有人都许了愿,唯独没为自己许。
她难道没有愿望吗?
还是已经对未来的生活不抱有期待,索性放弃了许愿。
隔着一张英式茶几,纪宴坐在对面沙发上,注视着好友,道:“我看你写了介绍信,沈曼得了出国深造的机会。又首次组了饭局,邀请唐父吃饭,与对方说和让唐晚提前回燕城。还有你自己这——”
两人对视了一眼。
纪宴就没再说。
室内安静了片刻,陆淮年低眸注视着手里的红纸,尤其是那行关于他的文字。男人伸手抚了抚那句话,想了许久才开口:“21号再让她走。”
纪宴不明白:“既然决定放她自由,为什么又要推迟?”
拖延就是犹豫。
犹豫就会反悔。
人都是这样,只有立马做出取舍,才不会被私欲左右。
陆淮年起了身,走至办公桌前,拉开抽屉,将手里的红纸与那两枚时柒曾在南山寺为他求的平安符放在一起。做完这些,他才回答纪宴的话:“20号是她的生日。”
婚礼没办成。
那就送她一份她现今最想要的礼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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