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找到适配的骨髓之前,伯父只能继续化疗,来抑制细胞病变。伯父目前是早中期,没有到晚期,情况还是可观的,你别太担心。”
时柒深吸了口气。
怎么能不担心?
化疗了一期小老头就瘦了五六斤,再继续化疗,不知道他能撑过几次。可若放弃化疗,那跟等死没有区别。
时柒问:“可以扩大骨髓的搜寻范围吗?多少钱我都可以出。”
江序安慰她:“时伯是你的父亲,我必定会尽全力。在确定‘骨髓移植’方案的当天,我就申请了全国的医疗数据库,每天都在不停歇地找。”
她知道这个东西急不来。
燕城医院住院部躺着那么多白血病症的患者,他们也在等适配的骨髓来做手术,大部分的人从进医院到死都没等到。
此前她与陆淮年去过京城,听说傅太太(林浅)就是骨癌晚期,需要进行手术。傅总权倾一时,资本那么雄厚,也没能找到适配的骨髓。
显然这东西与钱无关,只能看命。
“我听上午值班的李医师说,你询问过他,能否让你父亲转院?”
“嗯。”
“怎么忽然想转院了?”
“只是随口一提。”
“全国最好的血液科专家都聚集到了燕城医院,甚至连国外的名医都来了。”江序看向她,道:“没有比这里更适合你父亲治疗了。”
这句话上午李医生也说过。
时柒明白。
沾了唐晚的光,江序倾尽所有人脉,请了能请的所有专业医师来燕城,供她父亲治病,这里的条件已经超过全国所有医院。
“时柒,你现在留在医院陪你父亲吗?”
“我就走了。”
“阿晚今天请客吃饭,你去她那?”
“她约了我吃晚餐,这会儿时间还早,我去趟IFS商场取东西。”时柒说。
“我也刚好去那商场。”江序脱了身上的白大褂,拿起椅背上的外套:“阿晚在IFS订了个蛋糕,让我过去拿,我和你一起去吧,顺道搭一下你的便车。”
“今天没开车?”
“我有雾盲症,雨天看不清路。”江序道。
两人先后进了电梯。
时柒按了负二楼的按钮,听着他的话,好奇地瞥了他一眼。听说过‘夜盲症’,头一次听说还有‘雾盲症’的。
说起夜盲症。
联系此刻的环境,时柒联想到了2022年发生的一桩事。她和陆淮年结婚的那一年年尾,圣诞节刚过,燕城下了很大的雪。
临近公历年的年关,陆总非常忙,那段时间几乎日日加班,很晚才回蓉园,有时候都没回直接睡在公司。
出于妻子的责任,时柒会去盛唐给他送宵夜。那晚她一如往常十点多到了大厦,在他的办公室里等,等着等着整栋大楼的灯灭了,顿时四周漆黑。
直通总裁办公室内的那部电梯刚好又‘叮’地响了一声,紧跟着那声音来的,是‘砰’地一道倒砸声。她打着手机电筒的光往那边去,就看见陆淮年倒在电梯里。
全楼停电了。
她担心电梯会有危险,便跑过去费力将他拉了出来。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感觉他很害怕,浑身都在发抖,死死地抱着她。
第二天他恢复正常了,面无表情地告诉她:“我有夜盲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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