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知看着离开的车辆,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
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么多耐心等着你,不论是朋友、恋人,甚至父母。
逃避是沈南知在人生十几年中学会的最有效的保护自己的手段,而这却几乎是一切人际关系的宿敌。
沈南知突然踢了自己的行李箱一脚,“蠢货。”
拖着行李箱走到家门口,沈南知发现原本的锁换成了密码锁,她心里陡然升起一种巨大的悲哀。
她没有立刻去询问李芸,只是在一节上行楼梯上坐下了,然后戴上了蓝牙耳机。音乐随着上一次的暂停曲目继续往下播放。
“Ican'theloveyouinthedark。
Itfeelslikewe'reoceansapart。
Thereissomuchspacebetweenus。
……”
沈南知第一次听这首歌的时候是在路边,一个长发青年借了一个路演乐队的设备唱的。后来,这首歌便成了沈南知的常听曲目。那时候的沈南知并没有可以听歌的电子设备,她便用录音功能将其录了下来,即使当时她的手机的录音功能很差,但聊胜于无。
可以说,她所听过的音乐,所看过的书都成为了一部分的她。
沈南知跟随着音乐小声哼唱着。
她深知自己是个别扭的人,幸而她并不常表露自己,不至于招人厌烦,但人们同样讨厌沉默。
楼道里响起一阵脚步声,然后钥匙,开门,关门。
不是李芸。
沈南知依旧没有拨打李芸的号码,刚到家发现门锁更换的失落已经从她的情绪里消失,独处对于她来说,向来是一种幸福。
是不是不该和林舒在一起,对于他来说,她既算不得雪中送炭,也不能说锦上添花,更像是对他心绪的一种磋磨。像是一种平衡,在追逐梦想的道路上顺风顺水,那么感情上就要遇到一点坎坷,过满则溢,过慧则伤。
她不自觉地把自己放在了他人人生中的配角的位置上,那她的人生呢?
是满篇的不知所云,还是满地的不知所求。
大一上的时候,沈南知心里实在很乱,便一个人去云城附近据说很灵的庙里求了签。当时她恰好带了一签所需的现金,她以为如此巧合的事一定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实际上当她面对解签人问她:“求什么?”
其实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但告示牌上明确说明了“一事一签,无事不求”。
沈南知想了想,“问学业。”
解签人看了她一眼,“求学业?早着呢。”
解签人不再说话,风将沈南知求的签吹到了地上,沈南知迟缓地从地上捡起签文,是下下签。
沈南知将纸张折了又折,揣进了衣兜里。她心里泛起一点难过的涟漪,但很快又被抹平了。她曾恨上天不垂怜,也怨自己无作为,长久的郁郁让她的情绪成为了一滩死水,除却风过,再无波澜。
舍友问她去了哪,她只说随便在周遭逛了逛。晚上她又一次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想起林舒曾对她说的话,他说是因为她想要避开人群所以选择了自己内向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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