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杜的那黑衣人道:“这仇报还是不报,还得看这小子将来怎样,并非就此一笔勾销。嘿,白坚武你听着!你跟定了耿公子在青龙帮好好的干,真能做到革面洗心,做一个响当当的汉子,这仇嘛,我们不报也罢。否则,哼,哼,今日之事还会再来!”
陕中双煞说道:“姓白的小子,你记牢我们大哥的话。冲着耿公子与杜大哥的金面,今日我们暂且饶你!”跑上山坡,四人会合。姓杜那黑衣人道:“耿公子后会有期!”转眼间四个黑衣人去得远了。
耿电心里想道:“听那姓杜的汉子临走说的这番说话,倒像是侠义道的口吻。难道白二哥当真做过什么错事,对不住他们?”
白坚武亦知耿电业已起疑,急于上来和他辩白,一时之间谎话又未能编好,心里越急,双腿越是不听使唤。原来他苦斗陕中双煞,已是筋疲力倦,双腿深陷泥中,污泥淹过膝盖,用力一跳,竟然反而摔倒了。
罗浩威此时刚刚跑到,见这情状,大吃一惊,连忙叫道:“二哥,你怎么啦?”跑过去把白坚武拉起来,白坚武满身污泥,狼狈不堪,说道:“幸亏耿公子来得快,愚兄侥幸没有受伤。三弟,多谢你关心了。”口里这么说,心里却是暗地埋怨:“你和耿公子是在一起的,却是迟到现在才来,哼,恐怕你是存心要我吃亏出丑的吧?”他只顾责人,可没仔细想到罗浩威的轻功如何能和耿电相比?好在罗浩威是个忠厚老实的人,没听出他话中的讥讽味道。
白坚武在山涧中洗净脚上污泥,步履蹒跚的一步一拐走回去。罗浩威道:“二哥,我替你背这水囊。刚才是怎么一回事?”他是见白坚武喘息已定,这才敢问他的。
白坚武道:“见了大哥再说。”刚刚说到“大哥”二字,林子里跑出一个人来,正是杨守义。他是见白坚武这许久还未回来,心想耿、罗二人去打猎说不定什么时候回来,但白坚武去取水可无需用这许多时候,故此特地出来查看的。
罗浩威喜道:“大哥来了,大哥你不知道,二哥刚才碰上了贼人呢。”
杨守义道:“那些贼人呢?是什么人?”罗浩威道:“已经给耿公子打跑了。”
耿电说道:“不,是他们自己罢斗走开的。那些人不知是什么路道,恐怕也不能说是贼人。”
杨守义道:“那究竟是什么人?”
白坚武喘着气说道:“他们,他们……”耿电见他说话吃力,说道:“白二哥,你再歇一会儿,待我告诉大哥。”
杨守义道:“耿公子,你认得那些贼人?”
耿电说道:“他们自称是冀北双雄和陕中双煞。”
杨守义吃了一惊,说道:“二弟,你怎么和冀北双雄、陕中双煞结了仇?”
白坚武道:“此事说来话长,容我慢慢禀告大哥。”
杨守义道:“好,那么咱们回到庙子里再说。你先调匀呼吸吧。”当下握一握白坚武的手,发觉他的脉搏虽然跳动急剧,并无内伤迹象,这才放下了心。想道:“白二弟对付陕中双煞居然没有受伤,也算是很难得了。”
耿电问道:“这冀北双雄和陕中双煞是什么人?”
杨守义道:“冀北双雄,一个名叫杜还,一个名叫康彻。这两个人虽然不是‘侠义道’中的人物,在江湖上的声誉倒也不错。本来早在数年之前,龙帮主就想和他们结纳的。他叫我去访查他们的行踪,可惜访查不到。”
耿电道:“那陕中双煞呢?”
杨守义道:“陕中双煞,一个名叫赵同,一个名叫仇异。一同一异,所练的武功也是异中求同,自成一家。”
耿电道:“他们又是什么路道?”
杨守义沉吟半晌,说道:“我对他们不是知道得怎么清楚。听人家说,他们两人乃是介乎邪正之间的人物。名声没有冀北双雄那样好,但似乎也没有太大的恶行。”
杨守义讲述“双雄”“双煞”,白坚武不插一句说话。不知不觉就到那座破庙了。
王鹏运看见他们回来,第一句话就问道:“耿公子,刚才你有没有回来过?”
耿电怔了一怔,说道:“没有呀!”杨守义道:“你为什么这样问?”
王鹏运道:“我等了许久不见你们回来,正自想打瞌睡,忽听得似有簌簌声响,我抬头一看,看见那破洞外面,似有黑影一闪,我追出去,却什么也没看见。倘若是人的话,这人的轻功也真是太高明了。”
罗浩威笑道:“哦,所以你疑心是耿公子?”
他笑王鹏运疑心错了,他自己却也在疑心:“难道是、是她?”
王鹏运笑道:“是呀,我以为是你们在外面遇上敌人,耿公子回来搬取救兵。他见大哥不在,知道大哥已经赴援,所以没有进来。”
罗浩威笑道:“若是耿公子,他不见大哥,也会叫你的呀。”
王鹏运笑道:“我也知道这猜测太笨,但那人的轻功太过高明,我想不到除了耿公子之外还有谁人。”
白坚武笑道:“四弟,你当时正在打瞌睡,莫非是眼花看错了?”
王鹏运也有点思疑不定,说道:“你是说我疑心生暗鬼么?”
杨守义道:“待我察看察看。是哪个破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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