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荷在玉湖镇的别庄一连玩了三天,第三天坚决辞行,下午乘马车回小河村。
回去之前,郑苓几个依依不舍地拉着她的手,“小荷姐姐,真的要走了吗?这么快就回家了啊?难得咱们有空聚在一起玩,我们还没玩够呢。。。。。。”
李墨荷忍俊不禁,“哎哟,又不是从此就天各一方再也见不到了,别这么伤感嘛,后面有机会我会再找你们的呀。最近真的有事要忙,我得回家处理芦荟胶的事情——前两天宴会上那些跟我订购了下一批货的小姐们,人家定金都预付了,可不能让她们等急了啊。”
“荷姐姐,芦荟胶我们也要,你做好了直接叫人送到我家便是,我给你钱!”宋苏岚说。
“没错,我还想要面膜呢,那可是好东西,买了回家孝敬我娘,她老人家一定高兴!”赵欢笑嘻嘻的。
“还有我——”郑苓说,“荷姐姐,你可别忘了我的份儿。”
李墨荷欣然应允:“好呀,放心吧,等我做好了一定给你们送去。至于钱嘛,本来也不多,干脆就——”
几个女孩子说什么也不肯答应:“不行!到时候不许不收钱!那么划算的价格,说起来还是我们占了便宜呢。。。。。。”
回到家的李墨荷受到了爹娘还有小狗奥奥的热情欢迎,不过两三日没见面,可把许氏思念坏了,将女儿搂在怀里不肯松手,絮絮叨叨地问她在别庄里吃得好不好,睡得香不香,见到的主人宾客态度如何,这一趟出游玩得开不开心等等,虽然已经从李墨梅口中听说了赏花宴上的见闻,但还是想听李墨荷亲口说一遍。
对自家娘亲,李墨荷总是有用不完的耐心,一一回答了许氏的问题,其中说到芦荟胶和蜂蜜面膜在赏花宴上的受欢迎程度,现在一想起来还笑得合不拢嘴,又把收到的定金交给了许氏保管,跟爹娘商量起了新订单的事情。
一盒芦荟胶的原料成本其实不算太高——芦荟虽然珍贵但是极易繁殖,扩大数量规模以后成本会有量级的下降,用来制作包装盒的竹子山上更是取之不尽,蜂蜡是附赠品不要钱,所有原材料里唯一最贵的其实是蜂蜜,但是制作一盒膜泥需要的蜂蜜用量其实很——综合计算下来,一盒芦荟胶的原料成本应当可以控制在十文钱以内,因此二十五文钱一盒芦荟胶的定价,一定是可以盈利的,只是并非净赚,还有一块大部头的开支是人员费。
制作芦荟胶的工作,虽然一直是李墨荷主导、许氏帮手的,但等到将来订单数量不断扩大,她们母女二人肯定忙不过来,需要再额外雇佣帮手。包装盒更是同理,虽然李昊承担了绝大部分雕刻螺纹的工作,但是前期准备工作也得有人帮手。先前是叫了东院的白氏、周氏、小白氏三人过来帮忙,考虑到具体工作量以及工作的难易程度,李墨荷开出的价格比之前上山采摘竹荪可要便宜许多,每个时辰十五文钱,不过有总好过没有,而且李墨荷向来爽快当场结账,因此白氏婆媳三人还是很乐意过来打零工赚点家用钱的。
既然已经开了个好头,后面的工作当然也要继续下去,李墨荷打算慢慢过渡,仍旧请奶奶伯母婶娘过来先帮手,毕竟她们是熟练工了,后面视情况再从村里挑干活麻利可靠的帮手,壮大人员规模,相信有了之前采摘竹荪积累下来的好口碑,应当也不是什么难事。
与此同时,李墨荷还抽空跑了一趟苏府,把上次和苏玉珍提及的蜂蜜亲自送了瓶过去。去的时候,许安没在家,苏玉珍说未来婆母方氏来信,许安回家探亲去了,李墨荷本来也对这位舅母无甚好感,因此并没有多问,只和苏玉珍商量正事。
苏玉珍试了货,觉得李墨荷带来的蜂蜜的确还不错,大手一挥,让她先往自己手下的一间吃食铺子“珍馐阁”送些寄卖——“珍馐阁”瞄准的都是不差钱的主顾,专卖些品质上乘的糕饼、果脯、蜜饯、浆饮之类,寄卖蜂蜜正合适。
虽然和自己最初的设想不同,但是还能有意外收获,李墨荷也是喜不自禁,当即约定三日后往铺子里送个十斤试水。
毕竟沾亲带故的,苏玉珍也没有难为李墨荷,给她开了个不错的价格,这点小钱对于苏玉珍这样家大业大的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李墨荷来说,她从曾家拿货,转手一道卖给苏家,一进一出,中间的差价就够她小赚一笔了,更何况卖得好了还能做长久的生意。。。。。。
三日之期一到,李墨荷如约往珍馐阁送货,感念苏玉珍的恩惠,带了些新做好的面膜、芦荟胶,又去了趟苏府,想要送给她当做谢礼。没想到,这次在家的人对换,许安回来了,苏玉珍却出门了。
李墨荷见到许安的时候,见他眼尾还有些泛红,眼皮肿肿的,眼底也有淡淡的乌青,忍不住问,“表哥,你怎么了?你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啊?”
许安勉强笑了笑,却也掩饰不住憔悴的神色,叹了口气,“没事,只是回家一趟,跟娘亲闹了些不愉快。。。。。。”
“啊?舅母不是一向最疼你的吗,你如今也已经和苏姐姐定了亲事,感情和睦,按理说舅母应当高枕无忧才对,你们为了什么事情生气?”
许安张了张嘴,真有些说不出口。其实问题的来源还是在于前几日郑家举办的赏花宴,方氏不知从哪儿得知李墨荷不仅去了,还拖家带口把一家子兄弟姐妹都带去见世面,反观许安,明明受到了邀请,却没想过叫上自己的亲妹子许敏过去长长见识,她真是越想越气!
于是许安一回去,她便开始在饭桌上发难,先是指责许安“有了媳妇忘了娘”,平日里无事也不知道回家瞧瞧爹娘妹妹——许安解释说自己在忙盘点苏家库房存账,并不清闲,方氏马上追问细节,许安自然不肯说,于是开始盘点第二条罪名——苏玉珍高高在上瞧不起她这个婆母,见面既不行礼也不敬茶,还把儿子拐到她家做苦力。
许安听不得母亲误解未婚妻,帮着解释了几句,方氏更是火大,“哦,你说她好,好在哪里啊?好在对我们摆臭脸,还是好在对家里人不闻不问?自己的亲小姑子不照拂,跑去巴结李墨荷那个臭丫头!前两日郑家的宴会,凭什么不带你妹妹去?你说啊!你说啊!”
许安扶额,“娘,庞夫人下的请帖只写了我与玉珍二人,荷表妹她们是郑家的马车亲自去接的。。。。。。”
方氏一听,怒火更甚,“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在旁人眼里,我找了个有钱有势的儿媳,结果呢,不仅没有孝敬公婆,平日里我连她的影子都见不到一个,你说说这像话吗?只怕当初那些羡慕的人,如今都在背地里偷偷笑话我呢!”
“我不管,反正你必须叫上苏玉珍回家一趟,好好陪我和你爹吃顿饭,我还非要给她上上规矩,让她知道什么是尊卑有序!若是叫不回来,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你也不要回来了——”
母亲这头拿捏不住,许安只得硬着头皮回来和苏玉珍商量,是不是抽空回他家一趟,陪陪长辈。
苏玉珍听了,似笑非笑,“许安,你是不是搞错了,既然你已经同我定亲,往后这里才是你家呀?许家可不算你家了。”又开玩笑似的说,“不年不节的,你娘突然叫我们回去吃饭,这一顿该不会是鸿门宴吧?我可不去。”
丢下这句话,忽然没来由地说要出一趟远门,往南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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