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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不想在这儿待吗?”
“难道你想吗?……哦,也对,您这种公子哥可能喜欢这种安逸的驻地。”弗朗茨中校摆摆手,“但是我这种苦哈哈的基层军官可不一样,是需要在正面战场上立功的。”
“你知道吗?自从来到波兰,我是到哪哪不顺,部队每开拔到一个新地方,那的波兰军队就会在我到达的前一天溃败,前脚兴冲冲地去给元首尽忠,后脚到了才发现原来是捡前头人的洗澡水喝。”他拧巴着脸,毛发旺盛的面孔活像一只营养不良的大猩猩,“那哪行啊?总得给我个为元首尽忠的机会,我宁可在战场上被流弹打中,在霍亨林青躺一辈子,也不想在这儿盖房子盖到退役。”
“什么时候中校也算基层军官了?”纳尔逊撇撇嘴,“再说了,活着不好吗?”
“活着?那也得看怎么活着。”他又开始抱怨起来,“中校可不就是基层军官吗?不瞒您说,像您这样从首都过来的长官还好,如果是本地的那些秘密警察,上来就朝我要钱,我初来乍到上哪给他搞钱啊,还不如一刀杀了我算了……好家伙,那群家伙还知道让我赊账告诉我‘这是规矩’,不找我要钱,他们的领导也会找他们要……真是天才啊。”
纳尔逊被逗乐了,原本紧绷的脸也柔和了一些,弗朗茨中校顺竿爬道,“您……不是秘密警察吧?说实话,被叫来之前我已经把这个月的‘贡品’准备好了。”
纳尔逊伸出手。
“呃……您这是?”弗朗茨中校的笑容僵住了,手不由自主往怀里摸去。
“你要干什么?掏枪吗?”纳尔逊笑着说道,“毕竟,这是规矩,不找你要钱,我的领导也会找我要。”
“不,不是掏枪……是掏钱。”弗朗茨中校垂头丧气地说道。
“不用了,开玩笑的。”纳尔逊摇摇头,他感觉眼前的军官似乎还没有被荼毒得太深,没有刚刚见到的那位士兵那样狂热的战争思维,“我的长官们可看不上这点儿钱,说正事儿吧,我到这里来,是因为有些情况需要我去了解。”
“好的,长官。”弗朗茨中校正襟危坐,准备面对纳尔逊接下来的盘问。
“你们最近有在北边的那些丘陵中发现什么异样吗?”
“没有,长官,我们甚至没有前往那边。”弗朗茨中校汇报道,“之前刚到达奥斯维辛的时候,我们尝试在它和北面克拉科夫之间的丘陵中修筑工事,但是派去的工兵总是浑浑噩噩的回来,克拉科夫的长官觉得一定是山里有什么磁场或者超自然的东西阻碍了进山的道路,于是禁止我们前去探查,并且向首都申请了支援。”
“没错。”纳尔逊点点头,“我们就是来解决这件事的。”
“噢!”弗朗茨中校把拳头用力砸向手心,“我想起来了,您来自特别作战部队,请容我多嘴一句——”
“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几天你们就能进山修筑你们的工事了。”纳尔逊打断了他的发问,“其他的你就不要问了。”
“明白了,长官。”
“你们队伍的思想教育的情况怎么样?”纳尔逊的第二个问题就让他愣住了,“来的路上,我和你们的一位站岗的士官聊了聊,我发现他们似乎很狂热。”
“呃……长官,我们一直严格按照首都发来的规定对底下的士兵进行思想教育。难道他们的思想有所动摇吗?是哪位士兵,我回头一定严加处置!”
“不,我是说,思想教育的效果很好。”纳尔逊摇摇头,“他们对元首的忠诚令我感动。”
“那就好——”
“我是说,你不觉得他们太过于狂热了吗?”纳尔逊皱着眉头,“狂热地想要去残害别国的无辜民众,你不觉得这种心态很……很不好吗?”
“哈哈哈哈哈,长官,您这……”弗朗茨中校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您是在做思想测试啊,放心吧,我的思想永远跟在元首身后,走在对的地方!”
“嗯……好吧。”纳尔逊失望地摇摇头,勉强地说道,“恭喜你,通过了思想测试,你的表现确实无可指摘。”
“我们这些战斗部队的军人思想是最坚定的!”弗朗茨中校自豪地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当然,我没有说您这种首都的军官不坚定……”
“我知道,对了,”纳尔逊看着正在绞尽脑汁想着辩解之词的军官,问道,“你知道你们正在修建的工事未来将会作为什么用途吗?”
“我知道啊……”弗朗茨中校露出困惑的表情,似乎对纳尔逊问出这种问题感到奇怪,“不是研究设施吗?”
“你知道研究什么吗?”
“研究枪械,研究毒气,研究怎么高效率的杀人。”弗朗茨中校面不改色地说着,又纠正道,“哦不,研究怎么高效率地扫清我们伟大事业前方的障碍。”
“嘶——”
“对了,听说国内正在申请在克拉科夫周边建立一座关押并转运囚犯和战俘的中转站与监狱,因为这里的铁路确实很便利,还有助于便捷地获取实验材料……他们说,”弗朗茨中校挠挠头,思索片刻,说道,“他们给这种设施起了个新名字,叫……叫什么来着,哦!我想起来了!集中营,叫集中营!”
“长官,您知道上面派下来管理集中营的官员什么时候到吗?”他追问道,“我们老早就听到消息了,但是还是没个影。”
“嗯……可能还得一段时间,你做好在这里过年的打算吧。”纳尔逊点点头,站起身来,“我想要了解的情况已经了解到了,就先离开了,谢谢你们的配合,不要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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