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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律垂眸看向她,神情温和。
卿卿等不到一个肯定的答复,她焦躁不已,轻轻地晃动起谢律的胳膊,就像撒娇一般,低声哀求:“修严,我求你了,我不要离开你……”
就像上次拒绝谢铁笛一样,拒绝方既白好么?
两座城池很重要,可是她,她是他的妻啊,他答应过的,允诺过的,他怎么能把自己的妻送给别人?
“修严,我是你的妻,对吗?”
谢律抽出被卿卿拽住的手臂,她惶恐地要去扯他的衣袖,谢律冰凉的手掌抚在卿卿泪痕凌乱的小脸上,半晌,他低低道:“卿卿,乖。”
卿卿愣住了。
不,不是这个回答。
她不要这种模棱两可的安抚!
卿卿心里闷闷的,又急又痛,感到谢律要迈步,似乎是要回到席上,卿卿情急之下本能地从身后拖住了谢律的身体,这一下觉得他似乎虚浮了许多,竟被卿卿拖得生生后退几步,然而卿卿终究撼动不了男人,谢律站定之后,他将卿卿反手制住,卿卿手腕生疼,哭出了声音来,哑哑地求着他。
谢律终于撒手,他再一次用温和的目光凝视卿卿:“卿卿,这件事我已有主张。”
卿卿泪眼婆娑地嗫嚅道:“什么主张,你,你不会把我送出去对吗?修严,对不对?”
谢律抚了抚她被泪珠沾湿的云鬓,和声道:“霸州和雾州,对陈国很重要,是战略要冲,陈国必须拿下。”
卿卿茫然地望着谢律,觉得,自己好像突然不认识这个人。
她后退,撤出了谢律身前领地,一跤跌坐在地。
两行热泪从眼中汩汩地往下流,直到此刻,她都不敢相信,他真的,真的要将她送走了。
她的预感是那样准确。
是啊,没有男人会拒绝两座城池,还是两座能够让陈国如虎添翼,就像方既白说得那样厉害的城池。
是她自视太高了,谢律从头至尾,都是以野心为重,淮安世子,到陈国世子,他有哪一次是用了真心期待过与她天长地久的?
没有,一次都没有。
谢律蹲身在卿卿的面前,怜悯地握住了卿卿的小手,“卿卿,你知道么,割舍你,我心一如刀割,只是——”
话音未落卿卿已经狠狠挣开了他的手,她弯腰,突然笑了出来,胸脯直起伏,笑得几乎岔气。
她笑自己傻,卿卿啊,当他身份的伪装被戳穿之后,你不是就说过吗,你再也不会相信他了,可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机会,为什么放任他这样伤害、轻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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