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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被送回归雁居,被谢律放在竹床上,竹床垫了厚厚的几床垫子,在烧着地龙的房间里暖烘烘的,窗外已是密雪匝匝,扑簌簌地打在门框上,屋内温暖如春,静谧无声。
将她放下时,卿卿还咬着谢律的臂肉不松,不用看也知道,他的胳膊已经留下了一圈深刻的压印,谢律忍着疼,也没叫卿卿松口,只是静静搂着她。
等她终于松开自己,侧身滚向内侧,不愿再见自己时,谢律趴上床榻,双臂从身后搂住卿卿,低声道:“卿卿。你方才说不愿和别人分享男人,不会的,你留下来,我只让你一个人独享我,不会让别人近我的身。”
陈国世子,语气低微宛如恳求地贴着她的后颈说道。
卿卿一动不动,心里想着,你早就让她近过身了,不仅如此,现在还留着她在你房里,服侍你洗澡更衣,这样的亲密。要是你真想断干净,和你说的那样好听,怎么会还让翠微继续当你的贴身女史。
她不会信的。
将身子歪着的卿卿,让谢律一时亲不到,他有些抓耳挠腮,只好用了些力道将她扳过来,卿卿却磕了胸口伤处,直喊疼,谢律便唰地松了手,过了半晌,又小心翼翼地贴回来,为她揉捏伤处旁侧的皮肤,缓解她的疼痛。
卿卿泪光濛濛,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别的原因,谢律低头,将她眼底的泪痕一点点吻干。
“谢律,你脏不脏?”
她边抽噎着,边笑。
谢律手指一顿。
他不明所以地看着卿卿。
卿卿的手抵在他的胸口,排斥着他的靠近。
“我可以不在乎你以前做过多少风流事,但你还留着那些旧人,就来招惹我,你脏不脏?”
“……”
谢律从她身上彻底地退去,他咬牙,这么不知如何是好地看着她。
过了半晌,卿卿才从他俊美无俦的脸上看出一点生动的愠怒和懊恼。
“在船上,我和你两次,你疼我比你更疼,你看不出我是个……清倌儿?”
谢律说完,不等卿卿有所反应,便虎着脸压抑着转过身,别扭地向外冲了出去。
他确实说了很多次,他是个清倌儿。
是呀,卿卿突然也想起来,谢律好像……真的是不会。
是谁在说谎?
卿卿头痛地按了按后脑勺,心里想,难道是翠微为了给她下马威,故意编造了一个那么拙劣一戳就破的谎言么?
……
谢律回到自己房中,苦思冥想卿卿在膈应什么,从今天她的态度来看,八成是觉得他除了她以外,还对别的女人勾勾搭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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