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得太明显。哪怕对面做得人是安国夫人,“总之,朝堂上有什么事儿,您不可隐瞒我的。”
“好。我答应你。”
安国夫人应承下来,丁柔回到府邸,但凡北疆总督尹承善所请。文熙帝没有不准奏的,也有御史弹劾北疆总督排除异己,但文熙帝信任尹承善,对弹劾尹承善的御史,大多是杖责的,将北疆的军政大全都交给尹承善。
如此信任,尹承善的回报却并不显著。北疆虽然有条理了一些,然在形势上还是比较严峻的,丁柔也不知道文熙帝对尹承善的信任能持续多久,难怪他临走前下了军令状,说了三年之期。文熙帝无论如何都会等三年。
尹承善风光又危险,丁柔在京城也是一样,有人巴结奉承,亦有人对丁柔不敬,哪怕她是一品夫人,是帝国县主,一样有耿直的夫人们给她脸色看,仿佛他们夫妻是投机取巧的人一般。
几次安国夫人都想给丁柔出头,都被丁柔给劝住了。丁柔尽量少出门。安心在府里待产,八月之后,丁柔再生下一子,文熙帝一样赐名尹睿明。在儿子满周岁之后,丁柔知晓他们母子都不能离开京城,以频频做恶梦为缘由。让柳氏去江南找寻隐士解梦。
柳氏是不愿意去的,但架不住丁柔逐渐的消瘦,她又不能真的看丁柔夜不能寐,便动身去了江南,丁柔在柳氏走了之后,给在上海的船王送去一封私信,将柳氏郑重托付给他三年,给了他三年的机会,如果还不能让柳氏点头答应的话,丁柔也没法子可想了。
尹睿明二岁的时候,尹承善同齐恒打了一个大胜仗,文熙帝的赏赐尤为的丰厚,但这一年丁家老太爷病重,不太外出的丁丁柔主动回了娘家侍奉,可在丁柔如此风光的时候,丁老太爷却责骂丁柔不孝,在弥留之时,强行命令丁栋将丁柔从族谱中除名,谁劝也他也不听,丁柔苦求未果,一怒之下砸了丁家的传家宝,被丁老太爷打了两巴掌,丁栋无法,只能将以丁柔狂妄的名义,将她驱逐出家门。
“你到底要作什么?”安国夫人听了消息,赶到了尹家怒骂丁柔,“好好的日子不过,你想什么?”
丁柔眸色暗淡,尹睿阳抱住安国夫人,“母亲背着人的时候哭了好久,曾祖母,你不能怪母亲。”
“外面的人都说你狂妄,都说你忘本,丁柔,你怎么变成这样?被几句阿谀奉承的话给弄糊涂了?”
最近两年,丁柔确实过得比较嚣张,很少同安国夫人见面,但凡宴会她必将嚣张行事,看谁不顺眼,也不会忍着,大多人都说她是仗着尹承善,尹承善在北疆一言堂,任谁的建议,也不听。
“外祖母,我不想骗你,夫君走之前再三说,让我相信他,他好好的在北疆为何会这么说?”
丁柔嘴唇颜色很淡的,“皇上的书案上头,堆满了弹劾尹承善不臣之心的奏折,如果信阳王在一线峡得胜还好,一旦失败,三年间,我得罪了不少人,他得罪的人更多,欲加之罪。。。外祖母,北疆现在的实力有帝国三分之一,夫君在广州,江南都创下过极好的名声,这些都是他的原罪,皇上已经有两个月没见您了吧。”
“不会,皇兄不会怀疑尹承善,怀疑我。”
“皇上是不会怀疑您,但您不是夫君,一线峡之战决定了很多人的命运,祖父的乞骸骨的折子已经承上去了,一旦有个意外,陛下念在同祖父昔日的情分上,如何都会保全丁家。”
安国夫人眼角湿润,“小柔,你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为什么不同我?咳咳。。。咳咳咳。。。”
丁柔抬起眼眸,看得到安国夫人的桑老倦怠的容颜,她曾经挺直的腰背也弯曲了,最近两年更是添了许多的病症,“您身体不好,我不想让您再我操心,逐出族谱本就是防着最坏的状况,一旦证明是我想多了,回到丁家是父亲一句话的事儿。”
“可是你的名声。。。”
“名声不要紧,我只希望我在意的人能平安,我不想牵连任何人。”
安国夫人见到丁柔平静之极的脸色,悔恨。愧疚,不忍,她知晓丁柔顾虑得是对的,文熙帝也老了。尤为可恨的是幕后黑手到现在还找不到。帝王都是有疑心病,文熙帝对尹承善的疑心不少,如今不过是表面上罢了。“我真不应该放他去做北疆总督,这些应该是我来承受的。”
“您别这么说,谁在夫君如今的位置上,都是一样的,外祖母,陛下真的还好吗?”
安国夫人抓住丁柔的手臂,“什么意思?”
丁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总是觉得有些事情不太对劲,前两日我入宫的时候,皇后娘娘也病了。”
“如果是最坏最坏的状况,你做这些有什么用?他们会放过丁家吗?放过信阳王府?”
“做了总比什么也不做好。祖父亲自写的折子明日便可传遍天下,丁家世代清贵,没什么落入世人手中的把柄,无论是陛下安在,还是新君继位,短期内不会对丁家怎样,我相信夫君不会不留下后手,熬过了寒冬便是春。”
“你们到底在计划什么?难道同我还不能说?”安国夫人脸色气得煞白,跌坐在丁柔身边。“小柔。”
“您明知道我已经一年没接到夫君的书信了,我怎么会知晓他在谋划什么?我是凭着我们彼此之间的信任,彼此之间的默契做出的决定。”
丁柔此时却盈盈一笑,安抚般帮安国夫人顺气,“身如彩凤双飞燕,心有灵犀一点通。我也没想过我和他之间会有感应,他做得事情瞒不过我的。”
安国夫人眼角的泪水渗出,她都不记得有多少年不曾了流泪了,看着两个曾孙陪伴丁柔,呜咽的问道:“你想得都对,你安排了丁家,安排了柳柳,你就没想过你的儿子?你说过得话忘记了?”
丁柔失笑:“外祖母,您想错了一点,我不会走死路,我在等,也在等送他们去见我娘的机会。”
“你都安排好了?”安国夫人多了几分的震惊,“你能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送他们离开?柳柳可是在千里之外,船王只是有个爵位,在大秦没有任何的帮手。”
丁柔摸了摸大儿子的脑袋,“对不起,这些我不能同外祖母说,不是不信您,而是说得太多不好的,砧板上的肉又能怎样?还不许我反抗吗?”
“娘,我不离开您。”尹睿阳说道,丁柔摇头:“你父亲不在,你便是家里的顶梁柱,照顾好你弟弟才是你应该做的,听娘的话。”
“娘。”
“听话。”
丁柔声音突然严肃了许多,尹睿阳还记得曾经的遭遇,记得但凡母亲露出这幅表情,就证明不再有商量的余地,“儿子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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