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我把她背到了红十字医院。
许舒知道自己实在是太有名了,生怕在医院里有人认出她来,便向我开口道:“你的围巾借我用一下吧。”
我一时没明白她的用意,很想问她为什么?只是这时候的我已经累得连话也没力气说了。我随便用鼻孔发出“嗯”地一声,表示同意了,许舒便将我脖子上邱解琴送给我的围巾取下,在自己的脸上蒙了两圈,把大半脸孔都遮住了,只留下眼睛以上部分,这下倒真的很难认出她来了。
我在夜间急症室放下她,让她先让医生看看,我借口去挂号,走到外面直喘气。我只觉得全身四肢百胲疲累欲死,大冷的天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水直往下滚,背上内衣更是被汗水浸得透湿。我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过如此大超负荷的运动,真就想随便找个地方就此躺倒,再也不动了。可想到急症室里医生还等着我挂号的单子呢,唉!还不能休息呢!
我稍微喘了几口气,又去挂了个急症的号,买了一本病历卡,送到了医生桌上。此刻一个中年微胖的男医生正在给许舒脚腕上敷一种黑黑的药膏,我看到许舒除去靴袜的光脚丫,肤似雪凝,纤若莲花,就连一根脚趾头也是美到了极点。要不是脚踝部略为红肿外,实在完美得让人惊叹。我稍稍看了几眼,便觉得自己亵渎了天人,忙收回目光,转向别处。
这时的我气息稍定,心跳恢复正常,只是额上仍有汗迹。我忽觉得有人碰了我腰部两下,回头一看,却见许舒一只手伸在我面前,手掌上有一包面巾纸。她用我的围巾蒙着脸,所以不清楚她的表情,但她那双明亮的眼睛,正透露着感激的意思。
我接过那包面巾纸,忽然觉得,今天晚上这么辛苦,但凭这一包面巾纸,那就值了。我微笑点头,抽出一张纸来擦拭脸上的汗水。而许舒也默默看着我,那一双迷人的眼眸,始终充满了感动。
只可惜三秒钟后,她忽然“哎哟”一声,回过头去,对那男医生娇呼:“医生你轻点!很痛的。”
上完了药,医生说问题不会太大,只是普通的扭伤,敷了药后,再每天定时吃一些舒经通络的药,伤很快就会好的。说着在电脑上输出药品名称,让我去拿。我把许舒扶坐到一边的等候椅上,便拿着单子取药去了。
等我把药拿回来,看见许舒正在接听电话,她在说:“……我会的,嗯……对,红十字医院,急症室里……你们那边怎么样?确定都打发了吗?……那好,过来接我吧。对了,别开那辆宾利车,随便开辆普通一点的吧,快点啊!”
我把药放在她身边的椅子上,许舒合上手机盖,看着我道:“等一会儿我的经纪人会来接我了,但今晚真的要多谢你,没有你,我不知该怎么办。”
我道:“没什么,不用客气。”
许舒又道:“你真是一个好人,我可以冒昧的问一下,你从事什么工作吗?”
虽然当时我不懂许舒问我工作情况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我还是答了:“我呀?一个小职员,跑销售的,不过最近下岗了。”
我说话的时候,许舒一直盯着我的眼睛看,她先是沉吟了一下,又问我:“下岗了?为什么?”
“唉!还不是业绩上不去嘛,半年来连续销售额全公司排名倒数第一,按公司规定,就得下岗待聘。我这几天待在家里,正等着公司给我下解聘书呢。”
她还是盯着我的眼睛:“你是哪家公司?这么没有人情味!”
“华生集团公司下属的绿夫人饮料有限公司,我是一名销售员。”
“华生集团?是不是董事长叫华启明的呀?”
“是啊!你认识?”
许舒这时突然轻松多了,眼神中透出令人难懂的宽心的笑意,她道:“那个老顽童,最爱捉弄人了,烧成灰我也认识他。你别急,我帮你向他说去,看他敢不敢把你辞了。”
看来她真的认识我们集团的董事长,但我仍是叹了一口气,说:“还是算了吧,好意心领了,我自己也知道我真的不是搞销售的料,就算回去工作,也没法对公司有贡献。下岗是我活该,怨不得别人。”
许舒收敛了笑意,问我:“如果你失去了工作,那以后你怎么生活呢?”
我笑道:“我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难道还会饿死?你不用替我担心。”
许舒再次笑了,这次她是笑出声来。她先是伸了个懒腰,又用十分娇憨地语气说:“你不说饿字,我还没想到呢。大男人,我又唱又跳了一个晚上,现在真的很饿了,刚才我看到医院门口有个卖煎饼的小摊,你可不可以帮我买一个来,拜托!”
美丽女孩的请求总是让人无法拒绝,我道:“你等一下。”便出去买饼。
当我捧着一个热呼呼刚出炉的煎饼回来,却发现许舒面前站了三个人,二女一男,那男的正要扶她起来,我站住了,知道许舒的朋友已来接她,便不知该不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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