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匹红马川穿街而来,马上女郎带着帷帽,帷帽在风中飞扬。
“吁~”女郎在顾昭面前拉紧了缰绳,马蹄高高扬起,顾昭下意识后退了好几步,抬袖挡住了飞扬的尘埃。
女郎翻身下马,跨步走向了顾昭,裙摆上站着秋泥,充满了风尘仆仆的气息。
“昭昭!”
顾昭止不住轻轻颤栗着,血液如波涛般汹涌涌动,震的她头晕目眩。
人来人往的街头上,顾昭无处安放的灵魂,像是找到了归属地。
她颤抖着唇瓣喊道:“玉霞?”
陈玉霞掀了帷帽,露出一张精致面容,眼尾猩红带泪,似迎风的傲梅吹落在冷风中染了尘土,风尘仆仆却不失傲骨。
她上前一步,将顾昭拥入了怀中:“昭昭!我来晚了!”
陈玉霞身上带着淡淡的药香,充斥着顾昭的鼻息,顾昭仍像在梦中,她紧紧抱着陈玉霞,有些哽噎:“玉霞,你怎么来了!。”
她拉着顾昭的手:“走找个地方说。”
陈玉霞将顾昭带到酒楼,让小二拴了马,带着顾昭去了包间。
她直接扣住了顾昭的脉搏,顿时眼底涌现凶光:“身子这样弱,是受了这么多伤。”
顾昭不忍陈玉霞担心,抽回了手腕:“遇到点麻烦,现在已经没事了,平西这么远,你怎么来的?是不是你继母又欺负你?”
如今,顾昭和离的身份对于旁人而言,实在不堪,甚至觉得晦气!
陈玉霞那个继母向来爱刁难陈玉霞,怎么可能放她过来?
陈玉霞累坏了,仰头灌了杯茶说:“她是拦着我,不许我走,我夜里翻墙跑了。”
顾昭惊呼:“你一个人骑马来的?你不是最怕黑么?”
顾昭心中惊骇,一千八百里,秋风似利刃,山野有豺狼,她明明是最怕黑的弱女子,到底要多大的勇气,才敢独自上路。
陈玉霞是顾昭的闺中密友,最后一次见陈玉霞,是顾家遭劫难的时候,她扶着顾昭母亲的灵哭了一场。
成婚时,她继母不许她来,她只送来添妆,但今日,在顾昭最难过的时候,她居然不顾父母反对,跑来看顾昭!
这份情谊,抵万金!
陈玉霞有些骄傲的仰起头:“怎么样?我厉害吧!”
顾昭和陈玉霞时常通信,得知李毅凌品行一般,陈玉霞还宽慰过顾昭。
直到几日前,消息灵通的陈家得到消息,顾昭在安庆王府门口读《罪己诏》,自请下堂。
陈玉霞又惊又怕,连夜出门,千山万水,赶过来看顾昭。
陈玉霞将顾昭搂在怀中怒骂道:“他们到底做了什么,让你破釜沉舟也要逃离!”
顾昭便将事情一一道来,陈玉霞气的双眸通红,大骂李家是畜生。
骂了一阵她捂着唇瓣,哭了起来。
记得小时候,在平西时,顾昭年纪最小,活泼率真,天真烂漫,那时,孟家的孟淮,纪家的纪云峥,他们几个玩儿的好,都把顾昭捧在手心里呵护着,凭什么遭人这般作践。
顾昭擦了擦陈玉霞的眼泪:“你再哭,我也要跟着哭了。”
“好,我不哭了。”陈玉霞搂着顾昭,为了转移顾昭的注意力,又忍不住议论道:“要我说,幽兰郡主,是哪门子的郡主?夺他人之夫,与人私通苟且,怀有身孕,实在是……实在是太不知廉耻了!”
顾昭回忆着和郡主的匆匆一瞥,到底还是觉得郡主有点特殊:“她的言论有点特立独行。她说女子应该独立,觉得女人不应该依附男人,应该靠着自己的双手闯出一片天地。虽然她的行为不切实际,话说的道是有理。”
陈玉霞哼了一声:“那她上赶着嫁给李毅凌,还不是要依靠男人?嘴上会说而已,不去做奸商真的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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