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来看你了!"这句话尚未完全落下,只见一个身影匆匆的走进密室,此人正是王敬安。
他身着一袭朴素的便服,步伐略显沉重,缓缓地走进了这间隐秘的密室。
进入密室后,王敬安的神情显得十分落寞,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重压所笼罩。
他的手中紧握着两坛美酒,没有丝毫犹豫,径直朝着一幅挂在墙上的画像走去。
走到近前,他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颓然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王敬安轻轻地打开其中一坛酒的封泥,仰起头猛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流淌而下,但他似乎浑然不觉,只是自顾自地喃喃说道:“哥,前些日子我见到李绩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他,我心里总是觉得咱们好像欠了他很多似的。”
此时,王敬安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眼前的这幅画像之上。画中的人物栩栩如生,正是他的兄长——王知舟。
王敬安凝视着画像,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思念和懊悔,继续说道:“哥啊,算起来,我已经好久都没有来探望过你了。
直到如今,经历了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之后,我才真正明白你当年身上背负的担子到底有多么沉重。
我也终于理解了你为何当年坚决不肯让我去营救你。
可是……哥,其实我的内心一直都想要冲入长安过去救你啊!但我又害怕会令你感到失望,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却无能为力……说句实话吧。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让我再重新面临十二年前那个艰难抉择的时候,哪怕明知这样做会让天下再次分崩离析,生灵涂炭,我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带领着骁骑营直奔长安而去,将李崇然碎尸万段!
如此一来,或许咱们这一家人现在还能够齐齐整整地团聚在一起……”说到这里,王敬安已是泣不成声,泪水如决堤之洪般肆意奔涌而出。
“这桃花酿,哥,你生前最爱的酒,今日弟弟我就跟你好好喝一杯。”王敬安感慨万分地说着,同时再次端起那沉甸甸的酒坛,仰头痛快地猛灌了一大口。
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淌而下,浸湿了他的衣襟,但他却浑然不觉。
“唉……说来也是怪二哥,当初那件事情之后,竟然没能将哥的尸首想办法送回来安葬。如今想来,你的尸身到底在哪里,恐怕都没人知道了……到现在,就连一座像样的坟都无法为你立下。。。。。。。!”王敬安一边自责着,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挂在墙上的王知舟的画像。
“还有啊,大哥,你的大侄子楚植,如今也已长大成人,眼看着就要举行及冠之礼了。
前些时日,姜远道主动将他的女儿送到我们武安军里,说是要与楚植定下亲事。
其实我与他心里都清楚得很,他不过是想借此机会把自己的后顾之忧托付给我,也好让自己能够毫无顾忌地去打劫大辽的岁贡罢了。
毕竟这些年,姜远道的日子过得确实不太顺遂。而那个李崇然更是可恶至极!自从大哥你去世之后,便肆意削减各地的军费开支,转而将那些钱财统统用于建造他自己的宫殿楼阁。
真没想到,咱们当年竟然会看走眼,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竟是如此自私自利、不顾百姓死活之人!”王敬安站在王知舟的画像前,絮絮叨叨地诉说着心中的愤懑和无奈。。。。
“哥,你知道嘛,李绩咱们的那个大外甥,那小子竟然真的站起来了,不是个残废了,而且还长大成人了!
弟弟我,如今也得开始为当年那件事儿好好盘算盘算。只是这李绩若是当真坐上了皇位,到底会不会是件好事儿?还是说是另一个李崇然?说句实在话,弟弟心里没底啊……”王敬安一边紧紧搂着怀中的酒坛,一边喃喃自语道。
此时的王敬安,已经慢慢步入暮年,岁月也在他脸上慢慢刻下了深深浅浅的皱纹,曾经挺拔的身姿也变得有些佝偻。
他轻叹一声:“唉,如今弟弟我也慢慢老了,时间也越来越不多了……所以,弟弟打算狠狠地逼李绩一把。谁叫这大外甥偏偏投胎到咱王家来呢?要怨,也只能怨他自个儿命苦!”
说到此处,王敬安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之色,继续说道:“哥,倘若日后你怪罪于我,那就等弟弟我也去到黄泉之下时,任凭哥哥打骂责罚,弟弟我绝无怨言……”
紧接着,他又仰头望向王知舟挂在墙上的画像,满怀遗憾地低语着:“哥呀,想当年你的武道修为那般高深莫测,为何最终却连一道残魂都没有留下?哪怕只是给弟弟托个梦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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